谭月春嗯声一叹,笑着:“律师让我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要当面详谈,电话里也不清楚。等这件事情了了,我时间就宽裕多了。到时候,我再带你妈过来看你。”
她与邢远航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主要的争议点在于孩子。
邢菲菲已经成年,不存在抚养问题。
还,谭月春主张儿子归自己所有,甚至在与邢家协商的时候,愿意为此放弃大部分的财产分割,但是邢家仍然不同意。理由是邢远航年纪不了,也许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是他们家的“血脉传潮,怎么可能跟着女方?
邢远航不同意离婚,邢家二老到是同意,但最大的限度是可以放弃邢菲菲,让孙女跟谭月春,就不肯放弃孙子的抚养权。
一场夺子大战。
心力交瘁。
谭月春不想一次次和他们商谈,然后一次次争吵。她委托了律师,正在起诉阶段。
“你们女人这一生……”谭月春原是想感慨一下,大概又想到向晚和方圆圆正是新婚,不想打击她们,嘴角微牵,换了一句,“孙女和孙子不都一样吗。平常爷爷奶奶也挺疼爱菲菲的,没想到,二话不就放弃,可把姑娘气得够呛,在家哭了一宿,才现自己没那么重要。”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哪个不是老封建?我当初生圆圆,也挨了不少白眼呢。”谭惜春抽泣着接过话来,又开始劝她,“三妹,你和你家老邢这事吧……我看他最近表现挺好的,看得出来是诚心悔过,想跟你过日子的,你何必……”
“妈!”
谭月春不话,方圆圆却忍不住了。
“我你能不能别劝?”
她眼珠子一瞪,“又不是你跟邢远航一起生活?你能体会那是什么感受吗?你啊,别做烂好人,站着话不腰疼,行不行?”
“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话……”
“妈!”方圆圆打断她,眼泪还没干,又跟她妈干上了,“我最讨厌你这种事不关己,在边上猛劝人家忍耐的人了。你看看我姨,这么好看,这么有本事,缺了他邢远航又不是活不下去,凭什么吃到苍蝇还不能吐出来?后面还有半辈子呢,被这事恶心着,换谁受得了?”
“……”
“你就尊重姨的意思嘛。她愿意怎么活,是她的事,你不懂,就少插嘴少提建议!”
方圆圆吼得大声。
谭惜春被怼得瞪圆了眼,哑口无言。
谭月春笑了笑,“圆圆长大了。三观很正。大姐啊,你得多跟年轻人学学!咱们老一辈的观念啊,很多都已经落伍了。再不学习,就跟不上时代了。”
谭惜春哼声,“我哪有事不关己?还不是为了你好嘛?怎么你们都来我?”
方圆圆:“你这种关心,本质上还不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好心人设,哪有替姨想一想……”
谭惜春,“我怎么没为她想,几十岁的人了,带个孩子……”
“啦!”方圆圆抱头,“你不是她,你也活不成姨的样子,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谭惜春:“……”
眼看母女两个要吵起来,谭月春站了起来,按按方圆圆的肩膀。
“今不早了。大家都去睡吧,明赶早飞机,我已经订好票了,你们睡你们的,不用送。”
在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后,谭月春为了儿子准备放弃财产,因蹿一步就是要改变自己的消费观念。以前一个买奢侈品眼睛都不眨的人,现在处处精打细算,强迫自己忍受“由奢到俭”的种种困难……
向晚对姨,是佩服的。
时候,她只觉得姨好看,高贵冷艳,处处强势,压人一头。
那个时候是惧。
现在,向晚觉得姨是真正的女强人了。
拿得起,放得下。
……
这晚上,向晚和谭云春单独聊到半夜,催促妈妈去睡了,她写了会字,很想念白慕川,但没有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