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主要由忠诚于张子良这类军人和马大春这种山贼所组成,其他则是各地的受蛊惑的农民和信奉白莲教的教徒。
山贼倒还好,但很多之所以参与反叛的军人是出于报恩,致使他们亦是不得不重新思索着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
“兄弟们,随我杀进平阳城,里面的女子和财宝都是我们的了!”豹字营的光头豹再也按捺不住躁动的人,当即便率着自己的部下下令道。
虎子营的赵虎见状,却是愤怒地拔刀号令道:“兄弟们,我等虽有意追随顺王,但国家大义高于恩情,请随我杀贼!”
正当平阳城视死如归的百姓要迎战之时,结果却看到叛军出现了内讧,亦是不由得愣住了。
“大帅,现在军心不稳,不可再犹豫了,即刻下令全军攻城吧!”侯加康看到场面逐渐失控,当即便是着急地提议道。
王谦深深地叹息一声,便是拿出藏在深处的狠劲高举佩剑道:“传我号令!全军攻城,夺下平阳城,迎顺王驾临!”
呜……
随着王谦下达指令,号令兵当即吹响了全面进军的号角,随即两万叛军朝着明德门方向进发,已然将刀锋指向了守城的几万百姓。
“大帅,我等虽有意追随顺王,但让我们屠害百姓,恕难从命!”狼字营的刘琅是九边军人出身,亦是做出抉择地道。
他之所以参加这场反叛,虽然不免夹带着获得爵位的心思,但更多还是出于报恩的心理。只是报恩亦要有一种限度,毕竟他身上所流淌的终究是华夏的血液。
若是为了顺王获得皇位,却是要屠杀平阳城的百姓,让时下的华夏陷于战乱中,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做这一个罪人。
正是如此,当王谦要将刀锋指向平阳城百姓的时候,哪怕王崇古对他的恩情再深厚,亦不是他能屠杀同胞的理由。
两万的叛军产生了分裂,有人选择跟随王谦一起进攻平阳城,有人则是选择袖手旁观,亦有人选择为国而战。
虎子营的赵虎原本隶属于大同军,早年被赫赫大名的石家军压得抬不起头,但并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石家军和大同军实在太多变态人物了。
虽然他仅仅只是一个副千户,但面对着光头豹这种山贼,杀起来简直宛如是砍瓜切菜般,更是追杀着光头豹。
战事已经在明德城门前打响,正在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平阳城百姓显得团结一心,他们一起死守着城门洞,大量的百姓将石头运上城头对着叛军狂砸下去。
在李向荣等官员的带领下,各处的平阳卫从各个方向赶了过来,一起帮着百姓抵挡这支叛军的进攻。
“卫我家园,虽死无撼!”李十一娘带领着自己织坊的护卫队,却是不断对着攻城的叛军进行射击。
“卫我家园,虽死无撼!”
平阳城的百姓一起死守着明德门,而且不断相互鼓励着,一起抵抗着叛军的疯狂进攻。
叛军固然拥有人数上的优势,但很多都是酱油党,仅是以山贼为主力。
只是山贼虽然有狠劲,但却缺乏军事训练,故而压根不能组建有效的军阵,致使这场交锋并不占优势。
王谦的内心只想着带领军队夺取天下,看到自己的军队连百姓把守的明德门都攻不下来,显得十分疯狂地喊道:“上,给老子上,一定要拿下此城!”
到了这个时候,他亦不再伪装。不管当今皇帝是死是活,他只想要助顺王朱翊钧夺下天下,而他王谦一举被册封国公,成为大明世世代代威名赫赫的国公之家。
至于这些阻碍自己前进的百姓,既然不知死活,那么便通通下地狱吧!
正当王谦陷入疯狂之时,旁边亲信突然慌张地扯着王谦衣袖道:“大帅,不好了!”
“什么?”王谦看着自己手跟着袖子被扯到一边,当即便是愤怒地道。
亲信的眼睛十分复杂地望着王谦,显得一本正经地道:“咱们似乎已经落入陷阱中了!”
“你说什么屁话,哪里会有陷阱?”王谦听到这个荒唐的话语,便是不屑地愤怒道。
亲信咽了咽吐沫,便是指着两边的山坡道:“你瞧瞧两边!”
王谦这才扭头望向,却不知何时两边山坡上毅然出现了黑压压的军队,都是统一精良的装束,彰显着一种王者之师的风范。
军队的强弱,其实从他们的军阵便可以看得出来。
像这支叛军,哪怕列个军阵都是七扭八歪,但眼前的军阵显得不动如山,仿佛所有人都定格在那里一般。
正是这一股肃静,却是透着一种肃杀的气息,毅然是一支经过战争锤练的铁血之师,绝非叛军的乌合之众所能比拟。
镇北军?大同军?
王谦看到军旗的字样,当即便是面如死灰,大脑更是嗡嗡作响。
虽然现在大明的军队强者如云,各个军团都各具特色,但论到整体战力的强弱当属流淌着石家军血液的大同军和火器最精良的镇北军。
在他的情报系统中,这两支军队应该还驻扎在十万八千里之外,却是不可能如此快捷地出现,更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正是此时,山西巡抚赵东城来到城头,对着城下陷入惊恐中的叛军宣旨道:“顺王遣亢无极于京城意图行刺朕未果,今打靖难之名兴兵作乱,此乃叛国之举!随其造反者听令,降者可不杀,否则一律以谋逆论处,钦此!”
若是在早前,直接宣旨说顺王谋害皇上怕是有些人会怀疑,但现在顺王造反是事实,而意图行刺皇上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别杀我们,我们投降!”
……
叛军看到大势已去,特别朝廷早已经将镇北军和大同军正在两边虎视眈眈,便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投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