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展熠掸了掸烟灰,骂道:“你有病,问我这个。”
“怎么认识的,嗯?”君寒澈又问道。
“我……草……”展熠骂了句脏话,恼火地说道:“你要干吗?”
“我想不起来。”君寒澈拧拧眉,平静地说道:“她也不让我发脾气,不让我动肝火,所以我想不起来也不能生气。就想问问你,怎么认识的?”
“你还真听话!”展熠捻灭了烟,扭头看向外面。
黑漆漆的寨子,远处是一轮月,清冷又无情地照在他的脸上。
他短暂到让他一只手就能数完的岁月,好像没有太多快乐的事留下……和乔千柠偶尔的二人相处算是,和南麒的相处更是!他的眼角有些湿,他突然意识到他对那孩子的亲切并非因为那是个孩子,而是南麒更像是小时候的他。厚着脸皮四处找温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温暖自己的机会,珍惜任何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就像现在这样,明明人家夫妻在一起,明明那是人家的儿子,他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他沉默了许久,压着微颤的喉头,淡淡地说道:“打架。”
“谁赢了?”君寒澈又问。
“还用问吗?”展熠的火气又蹭地一下冒起来了,“我!”
“那就是我了。”君寒澈点头。
展熠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闭过去!
“你们好幼稚啊。”乔千柠幽幽哑哑地开口了,“论打架,谁比得上我呢,从小打到大。没赢过,唯一一次赢,是君寒澈在酒店里堵上了那个胖子,我一脚踢中了他。”
好多情根,其实就是在某一刻深种下去的。
君寒澈在那一次成了她的救星,这一辈子都是她的救心。缺爱的人,总是容易在最渴的时候死死抱住那滴水。
“那我们两个不会打架的才应该在一起啊,乔千柠,趁现在这里没别人,我们甩了他吧。”展熠拿着玩笑的语气,半眯着眼睛看着乔千柠。
“你等生个女儿吧,再等二十年,你保养好一点。”乔千柠翻过身,一手托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展熠。
“滚,居然想让我叫他爸!”展熠丢了刚点着的烟,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极用力地拉开门,大步往外走,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眼角再次发烫。却也只是烫烫而已。
世上存在着无法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他永远十分痛苦,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里。
房间里静了会儿,乔千柠拉住君寒澈的手,小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把他吓得追了过来。”
“几不管,枪支弹药可能藏在任何一个角落。边境外的毒可能从这里运进来,也可能从这里把人贩卖出去。后面就是森林,若没有极老道的导游带路,一般的人进去,没有几个能活着走出来。”
“剧组居然选在这儿,上面怎么会批呢。”乔千柠坐起来,惊讶地问道。
“没批,这些人运气好的话,能拖着健全的四肢回去。你也看到那些蜘蛛飞虫了。”君寒澈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