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南诺从小是多怕鬼的一个人吗?不管哪个国的鬼都是鬼啊,可她愣是在太平间门外陪着我,每天都会有很多死人进入那扇门。”
他脸上带着苦涩,甚至哭了,幸亏天黑,看不清楚,不然该被顾郁琛笑话没出息。
“那个时候我真是怂啊,病恹恹一个,恨不得死了。白天我在医院里治疗,晚上在太平间门口躺着,白天她出去工作,晚上回来陪我。”
“后来有一次我才知道,她出去干的是什么工作,那天她回来的晚,我有些力气,出去找她,看到她站在冷风中别几个男人调戏,说只要她把他们的鞋子舔一遍,就给她一百块钱……”
他说不下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仰头,几乎把酒杯里的酒都喝干了。
他紧紧攥着红酒杯,里面只剩一点的红酒在晃荡,“要是我不去,她估计就舔了,我才知道她所谓的工作,就是靠捡拾废品,垃圾活着,偶尔被调戏,偶尔被咒骂,可我们没钱啊,我们没办法。”
他咽下红酒,喉头苦涩。
顾郁琛坐着,脊背线条紧绷,坐着一动不动的听着,手指指关节泛白,微微把玩着戒指的手顿住。
长久的顿住。
他沉默,不说话。
眸底却迸发出冰冷的光芒,阴郁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