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他俩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看到这情况,没浑身哆嗦都是好的,赶紧从裤兜里掏出一瓶子药,让他们帮我上上。
小兰嫂子说得去卫生所,她用手指肚小心翼翼的将药抹在伤口周围,
铁柱哥见我不说话,就骂了一句,“你话咋那么多呢,这大半夜的要能去卫生所还用你干啥?”
村里除了铁柱哥我也真没啥人能指靠了。说实话从小到大我没少给铁柱哥添麻烦,那会儿高中没考上,我爸骂了我几句,我一赌气,心想不就是念个破书么,我读不成书还就出息不了了?
于是,我这一气之下就跑了。
强忍着疼,看着他们夫妻俩又是给我清洗又是给我上药,忙里忙外的,顿时感觉还是特么家里好。
上好药后,我看小兰嫂子出去,才冲铁柱哥说:“我记得你们刚结婚那阵儿,小兰嫂子还精瘦精瘦的,这三年都这么好了,你是没少下工夫啊?”
他笑骂我是快嗝屁的人,还满嘴跑火车。
我跟他的关系咋说呢,就是除了老婆不能一起睡,其他啥事儿都能一起干的关系,他比我大点儿,以前只要有人欺负我,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他余铁柱。
我走这三年,他没少托关系找我,这我都知道,可我不能回来,但原因我却不能跟他明说。
所以他问我这三年都跑哪去,干了些啥的时候,我只能告诉他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就给打发过去。
他也没再多问,只是告诉我我老爸和老妈找我都快找疯了。
我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但是这三年的生活却不是我能够选择的,也完全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和接受的,说出来根本就没人信。
总结起来,我做的事儿,应该就是一个保镖的活,充其量算是特殊点的保镖。
现在我回来了,想起来一点儿也不真实。
这时候小兰嫂子拿着一卷白布出来,在我胸前缠了一圈又一圈,告诉我说,“卫生所那有专门包扎的纱布,明天去买,今晚上先对付一宿。”
其实伤口上了药之后都不出血了,我感觉舒服不少,对小兰嫂子说了声谢谢。
“都是一家人,还谢个啥!”她对我印象应该挺深,她和铁柱哥结婚我还是伴郎,闹洞房的时候我没少折腾她,因为小,都不介意啥,我趁机揩了不少油。
都弄差不多之后,天也不早了,小兰嫂子就和铁柱哥到西屋去住,而她们原本的屋子就腾出来给我,让我好好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说。
我自然也不客气,直接躺在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被窝里,被子还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或许是小兰嫂子刚刚洗了澡残留下来的。
两人留了一会儿,虽然我脸色苍白,说话也瓮声瓮气,可精神头还不错,铁柱哥推了推小兰嫂子,临到门前说:“那啥,铁龙,我和你嫂子就在隔壁,有事儿你喊一声就行!”
我点了点头,屋里一黑,就剩下我一个人躺在宽大的热炕头上。
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三年杳无音信的日子里,爸妈肯定对我充满了担忧和思念。
回想刚刚铁柱哥的一番话,我在心里默默发誓,这次回来一定让爸妈过上好日子,好好孝敬他们,做个好儿子。
“你轻点,别让铁龙听见!”
正回想间,隔壁传来了嫂子细声细语的说话声,我不禁竖起耳朵向墙壁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