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欢阴沉着脸,看完申辩奏疏后,冷声道:“去岁丁启睿上书的奏本,找来给朕看!”
不多时,奏疏被女官拿来,高义欢看完,顿时恼怒起来。
这种封疆大吏的奏疏,理应是与其它奏疏区分开来,可是却被放在了众多无关紧要的奏疏下面。
高义欢脸色阴沉,这件事情他有责任,可能是当时他忘记看了,也有可能是送上来时,被放错了位置,也有可能是女官收拾时,将奏折放在了下面。
明朝时期,要杀人,必须要皇帝用笔勾名,勾中的才杀,没勾的继续关押,便时常有人疏通太监,太监收拾皇帝桌案时,将名册放在后面,让本该被杀之人,又活个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不是问题。
不过女官并没有将这封奏疏放在其它奏疏下的动机,高义欢也相信女官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那么就只有可能,是他自己没看,或者是内阁送来时,就放错了。
“让方家玉来见朕!”高义欢负手站在天阁顶层,俯视着他的江山,忽然出声吩咐一句。
玄衣卫指挥所,就在皇宫外面,与天阁只隔一道围墙。
高义欢为了掌控各种消息,命人专门给玄衣卫开了个小偏门,方便玄衣卫随时向他禀报。
不多时,方家玉来到天阁,看见高义欢的背影,忙行礼道:“陛下!”
高义欢背对着他,平静的问道:“之前让你继续追查军资案,可有进展?”
方家玉躬身行礼道:“回禀陛下,已经有些眉目,关押赵明睿的刑部大牢内,有犯人说在赵明睿自杀前夜有人见过赵明睿!”
“是谁?”高义欢眉头紧皱。
方家玉回道:“刑科给事中刘余谟!”
高义欢微微皱眉,“一个小小的给事中,能有什么动机,他背后之人是谁?”
方家玉迟疑着没有立刻回答,高义欢转过身来,冷眼注视他。
方家玉忙行礼道:“陛下,这事关系重大,臣没有确凿证据,不敢随意牵扯阁臣。”
高义欢冷声道:“朕让你说!”
方家玉这才道:“刘余谟是崇祯十六年癸未科进士,乃陈阁老引荐入朝,臣怀疑是陈阁老。”
高义欢吐出一口重气,阴沉着脸道,“将刘余谟下狱,好好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