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豪道:“莫非陛下已经知道呢?”
“就算不知道,也肯定怀疑了!”陈名夏坐了下,神情依旧镇定。
高兴豪闻语急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对于大魏皇帝高义欢,高兴豪心里还是存在恐惧的。
陈名夏却摆了摆手,“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被抓进去的孙玉韬,并不知道多少事情。你设法让人告诉他,工坊生产出不合格棉衣的事情可以承认,其它不要乱说。另外侯爷自己上书,给陛下请罪吧!这只是件小事,侯爷不必惊惶!”
高兴豪道:“这怎么能算是件小事呢?玄衣卫既然查到了工坊,自然就知道,那一万件棉衣是与我有关啊!陷害李延庭的事情,不就败露了。”
陈名夏道:“侯爷只是失察,没有管理好工坊,至于那一万件棉衣,怎么变成是由江南工坊上缴武库,就不是侯爷的事情了。”
高兴豪不是蠢人,闻语明白了,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忽然沉声说道:“那这件事的关键就是赵明睿,陈阁部得好好处理,让他扛下来!”
陈名夏没有接话,忽然转移话题,“这件事,加上河套移民的事情,陛下已经十分不满。侯爷与其他人说一说,最近收敛一些,等过了风头再说。”
高兴豪点了点头,可惜道:“本来想借着这件事,打击江南工坊,现在功归一篑,真是可惜了!”
陈名夏却站起身来,“最近风声紧,我就不多待了。”
说完,他便走出房间,门口两个随从立时跟随在身后,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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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内,武库司主事赵明睿,在牢房内已经待了好多天。
北党二号人物扬永裕,主管刑部,他自进牢房开始就没吃过苦头。
赵明睿五十多岁,确实是江苏常州人,是商人孙延庭的同乡,不过两人却并不认识,但他与另一个同乡陈名夏却很熟悉。
万历年间时,两人曾在一个书院读书,只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无人知道罢了。
此前赵明睿只是个举人,一直待在江南,明军攻下南京后,他才投入魏国,可很快就被重用,不到两年就做了武库司正六品主事。
赵明睿已经五十岁,又只是举人功名,政治上已经很难进步,所以当陈名夏找到他时,愿意给他一笔钱财,并保证他儿子能够得到重用,他立时便同意了。
以陈阁老在朝中的能量,等风头一过,必定少不了他的好处。
进入刑部后,他按着吩咐交代,果然没什么事情,刑部鉴于他态度良好,抄家流放直接改为贬为庶民。
一万件棉衣的事情,总价不到一万两,受贿才五百两,不算什么大事。
在牢中,赵明睿好吃好喝的住着,本以为事情很快就会尘埃落定,可是自从皇帝回来后,外面的事情,却似乎一下变了。
北党刑部司狱李南仲被调走,取而代之是一名南党官员,原先好吃好喝没了,审讯的次数越来越多,态度也越来越差,便让赵明睿有些慌了。
这日,就在赵明睿刚被审讯完,有些顶不住时,一人忽然闪身进来,到了牢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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