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织不知想着什么,心不在焉:“一颗。”
那药伤肺,吃了就咳,还会咳出血,绝对吃多不得,不育是小事,搞不好命都没了。
当然,薛冰雪不知道来龙去脉,以为只是药的问题,便叮嘱江织:“你脉象很乱,先停药试试,这几天你就不要回江家了,我给你开点别的药缓缓。”那个药,毕竟还在研发期,说不准除了不育,还有别的什么副作用。
也不知道江织听没听进去,他从头到尾都拧着眉头,神不守舍的。
“问你个问题。”他从躺椅上坐起来。
薛冰雪在开药:“你问。”
“性取向可能会变吗?”
薛冰雪突然抬起头。
江织重复了一遍:“性取向可能会变吗?”眉头越皱越紧。
因为她像已亡人吗?还是因为她古怪特殊?或者是他对异性好奇了?还或者……仅仅是因为胸腔里这颗乱蹦乱跳的心脏。
他都不确定,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她到底是不同的。
薛冰雪兴许被他的问题惊住了,秀气的小脸愣愣地,微张着嘴,好久才回答江织:“你会不会我不知道,我不会。”他有点害羞,但还是很坚定地说,“我会一直都只喜欢维尔。”
又扯到江维尔!
出息!
江织本来就乱的思绪,被他搅得更乱了,没好气地训他:“喜欢就去抢。”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择手段也必须得到。
薛冰雪不同,薛冰雪是老来子,被溺爱长大的傻白甜:“她有男朋友,我再抢就是小三了。”
江织不以为然:“那又怎样?”
语气轻狂,眼神挑衅。
江织就这个脾气,做什么都任着性子来,别跟他讲是非对错,他的是非对错都他自己来定,谁也左右不了。
就是个唯我主义。
薛冰雪不跟他争辩,皱着脸,表情悲楚。
江织见不得他这要死不死的样子,冷着漂亮的一双眼睛,语气随心所欲得很:“要是我喜欢的人,”他舔了下唇,“结婚了我都给她搞离了。”非搞到手不可。
搞……搞离了?!
“!”
傻白甜薛冰雪目瞪口呆,三观尽碎!
冷不丁地,一个声音插进来:“搞什么搞?”门被大力推开,江维尔提着裙摆走进来,白了江织一眼,“说话给我文明点。”
薛冰雪立马站起来,脸瞬间通红,吞了一大口口水:“维、维尔。”
江维尔看他耳尖发红:“是不是织哥儿又欺负你了?”
他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江维尔不怎么相信,觑了他一眼,再看江织,眯着眼像只攻击力十足的狼,这么一比,薛冰雪简直是只纯真的小白兔。
她语重心长地叮嘱薛冰雪:“你以后少跟他们几个耍,省的教坏你了。”薛宝怡是个浪荡不羁的,乔南楚那厮,也是腹黑蔫坏儿,没一个老实的!
薛冰雪听话得不得了,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嗯嗯~”维尔说什么都对!维尔说什么他都听!
江维尔看他眼睛亮亮的,像只无害的小动物,有种想给他撸毛的冲动,当年大院那群公子哥里头,就数他乖了。
就是太乖了,容易被骗走。
正想着,电话来了,江维尔看了一眼来电,背过身去接。
“到了吗?”
声音温柔甜腻。
是肖麟书的电话。
她跟他说话就这样,温温柔柔的,像朵小白花:“你在车上等我。”挂了电话,语气就变霸王花了,“我有事,先走了,织哥儿,少欺负冰雪听见没。”
江织给了个冷漠脸。
江维尔挥挥手,走了,薛冰雪依依不舍地追到门口去,目光盈盈,悲伤极了。
江织捏了捏眉心,想揍这怂货,叫了一声:“阿晚。”
阿晚上前。
他又皱起了眉:“帮我约个心理医生。”
他得搞清楚,他对周徐纺是个什么心思。因为她像那个少年?好像又不是?
阿晚觉得雇主今天尤其奇怪,很好奇:“您叫心理医生干嘛呀?”难道是病得太重心态崩了?
江织抬头,眸子不冷不热地一扫。
阿晚赶紧把嘴巴闭上,表示不会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