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
她还是好困,赖了一会儿床,艰难地爬起来,打着哈欠去浴室刷牙,眼睛睁不开,牙膏是陆星澜帮她挤的。
刷完牙,她打开水龙头,接水往脸上浇。
“别用冷水。”
陆星澜直接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冷水,再把水龙头调到热水档,先自己试了试温度,又抓着她的手去试了试。
“烫不烫?”
“不烫。”
他才松开手:“洗吧。”
“哦。”
他去帮她拿毛巾。
陈香台洗完脸,瞌睡也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陆星澜把外卖的早饭都拆开:“七点多。”
“你怎么醒那么早啊?”
他把云吞里的鹌鹑蛋捞起来,放到她碗里:“因为你。”
“啊?”
他把筷子掰开,放到她手里:“吃饭。”
“哦。”
上午十一点,老太太的遗体在殡仪馆火化,陆星澜陪着陈香台去了,陈青山夫妇收敛了不少,只冷言冷语了两句,没敢说太过分的话。
陈香台没有久留,火化结束后,她和陈洪山打了声招呼就走。
“香台。”
陈洪山叫住她,欲言又止了很久,才问她:“你妈和胡定坤商定彩礼的事,你知不知道?”
陈香台点头。
陈洪山常年在工地上,皮肤被晒得黝黑,他是个朴实的人,和陈青山不太一样:“你奶奶就因为这事儿才被气得进了医院。”
怪不得奶奶让她不要回来了。
她鼻子发酸,心里难过。
陈洪山不住市区,平时与她这个侄女接触得少,印象里她是个乖巧顺从的小姑娘,每次见他都会甜甜地喊二叔。
他有些于心不忍:“你要不愿意,以后就躲着点儿你爸妈,他们夫妻俩钻钱眼里了,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你多防着点。”
陈香台红着眼点头:“谢谢二叔。”
陈洪山摆摆手,走了。
下午,招进银行的闵行长亲自去了一趟医院,把地契给了胡定坤,傍晚,刑事和解的手续就办完了。
陈香台没有起诉胡定坤,陆星澜跟边队打了个招呼,只说四个字:稍安勿躁。
晚上七点,市附属医院的住院部三楼突然断电,一分钟之后,又恢复如常。三楼只有一位病患,待医护人员赶到时,那位病患已经昏迷过去,裆部一片殷红。
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胡定坤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