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昏?你们是再说,朕不行?”
司北辰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反问道。
诸位大臣纷纷表示惶恐。
然而这样的事情,对峙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问题的本身,是出在了司北辰身上,同样的,也是在暗讽沈长安不作为。
朝堂之上顿时僵持起来。
……
最终早朝不欢而散。
沈长安回到户部,还没做下去,就被人通知,张珏要见她。
来到了张珏面前,却被摔下来一个奏折。
“弹劾你的奏折已经递到我这里了,沈大人,素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明白,但为官者,得做表率。”
张珏并非是针对沈长安,相反,他只是不大明白。
不明白沈长安分明有足够的才学,却为什么不用来办正事,之前虽然也做出过一些大事来,但浑身捆绑住了流言蜚语,终究是太过小家子气了。
被张珏教训了一番,沈长安皱了皱眉头,“可嘴长在人的身上,不是我让他们别说,他们就能听话的。”
“可那也是你做了让人误会的事情,才……”
“张大人,我是上朝之中唯一的女官,我本身站在那里,就是舆论的中心,我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别人会说我瞧不起倒水的人,只喝小小一口,我若全部喝完,别人会说我没见识一般喝个水都狼吞虎咽。”
沈长安看着张珏,沉声说道:“你相信一个人做什么都是错吗?你眼前的我,就是。”
张珏听到沈长安发表的这一番言论,震惊不已。
他想说并非如此。
人们也看见了沈长安的贡献,她在永安城救下的那么多人,都是证据。
可在开口的时候,沈长安却比他还要先一步的料到他要说什么。
“张大人,我很感谢你能够在接到这样不好的消息时,还来找上我,几次三番的告诫我要恪守己身,但实际上,难道张大人还没有明白问题并不出在我身上吗?”
沈长安望着张珏,继续说道:“如今朝堂,老臣太多了,没有新的血液,那陛下每日看的奏折,只有弹劾以及催着开拓后宫,我要做的是女子入学,若是能成,会动了多少氏族未来的打算,这一点,不必我与您多说了吧?”
京城一向是不缺乏氏族的,只不过在先帝在时,他们敌不过,便只能隐忍蛰伏,但就算如此,每三年的科举还是会源源不断的将家里的人输送进来,而且朝中还有老前辈为之保驾护航,官官相护。
沈长安自科举得了三等太医的名头,而后不到一年,便到了户部正五品官员,有了上朝的资格。
这样的升官速度在一般看来是太快了,可沈长安做了什么?她救了人,她止住了瘟疫,她将外邦使臣的阴谋一一揭穿。
但凡男人,解决完了这些事情,怎么也得受群臣称颂,受陛下欣赏那都是正常的。
可在沈长安身上,却是不同的。
那些人,渴望着她出错,对于她的进步,他们打压,对于她的折子,他们驳回。
头顶还有司北辰,他们便敢如此做。
若是长此以往,岂不是只手遮天?以至于天子想看什么,那不是天子决定的,是他们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