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注定结果不会太早来到的宣传战争已经打响,每个人都参与到其中,不管他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还是一名帝国权贵。
奥德加领袖阁下非常适应自己的新工作,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回到办公大楼这边来,一直在外面到处参加演讲,参加活动,为新党的官员们站队。
多丽也是,作为新党重要的组织机构委员会的主席,她的作用也很大,同样是忙着到处参参加活动,每周只能有两天留在办公室里,周一和周五。
两位新的领导人就职之后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气氛上的变化,每个人都能够非常清楚的感觉到,松散到给人一种随时会快掉的气氛突然间振作了起来,凝聚力再次形成,即使是最不抱希望的那些人,现在也开始主动的干起工作。
既然提到了新的帝国领袖,新的委员会主席,那么就不得不提一提杜林这位副主席。
他的工作并不涉及党外这一块,确切的来说他负责的部分主要是在新党内部和少量的外部,这恰恰和另外一位副主席的工作职权范围完全的颠倒过来。
分工明确、阶级分明、组织严密不仅是有预谋犯罪组织的特征,也是……的特征——我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认为杜林一定会“一鸣惊人”,这是他经常做的,通过标新立异来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然后否认前一任或者更多任工作的成果,打压这些人的权威,来增加自己的权威性。
这一点在奥迪斯市和安比卢奥州都有非常明显的表现,他总是谋求巨大的改变,无论是否能成功,他都能够博得人们的关注。
只要人们关注了他,他就可以开始通过自己的那套办法,有效的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
如果说以前人们对杜林的了解还可以流于表面,那么现在新党内的人,就必须查看更多的资料来确定杜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毕竟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可令人惊奇的是在杜林就职之后的大半个月里他一直在办公室内看材料,除了必要的主持日常工作的分配之外,他几乎可以说没有挑起任何争端。
他就像换了一个人那样,也能够变得安静下来。
可不知怎么的,越是安静的杜林,越是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这边杜林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另外一边却有了一些说不上来的变化。
新党财务部部长和新党内务部部长在这天工作结束之后,一同驱车来到帝都边缘的一条河边垂钓。
在过去这里曾经是帝都的护城河,后来因为科技的突飞猛进导致冷兵器时代眨眼之间就被淘汰,护城河的实用价值已经远逊于它存在的历史价值和意义。
这条河最终还是保留了下来,每年帝都的社会服务局都会花费一笔不少的资金用于针对这条河的专项治理工作,所以即使是到了今天,这条河也没有被工业化的现代生活所污染。
它和几百年前没有太多的区别,甚至它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的干净,更加的透亮。
河水中的鱼儿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得益于对这条河的保护以及帝都市民的教养不断的升高,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罚款比较重的原因,没有什么人会在这里大肆的捕捞,这就恰好给了一些垂钓爱好者垂钓的机会。
河岸两旁隔不了多远就会有一两名垂钓者,这些人多数以树荫为疆界,此时虽说已经入秋,可稍稍有些干旱的气候导致了气温并没有立刻降下来,还是有些炎热。
貌不惊人的两人带着遮阳帽,穿着便服坐在一起,如果不是相熟的人还真的不会发现这两人。
看着他们熟练的撒鱼食打窝后准备垂钓工作,周围的人即使会看他们一眼,也很难联想到这两人具有很大的背景。
又过了一会,两人的杆子终于悬在河面上,这时内务部部长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有人提交了一些材料到我这里……”
他说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继续往下说,财务部部长眉头拧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问道,“说的什么事?”
内务部部长眼睛紧盯着睡眠上随着涟漪起起伏伏的鱼漂,神情专注的说道,“一些黑材料,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一些人的贿赂,损害了新党形象和党内正常的工作秩序。”
财政部部长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紧紧的抿着嘴,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以前是否和某些人有什么冲突。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很难做到一丁点错误都不犯,这个社会终究是一个人情大社会,在最赤果果的核心利益之外,人际关系是高于一切的流通货币,是上流社会中真正的硬通货。
在电影中人们常常会听到一句非常熟悉的台词——“你欠我一个人情”,在社会中这种情况也普遍存在,但是高层社会的人情和底层社会的人群绝对不是同一种东西。
它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约定俗成的权力,只要把这个东西通过口述的方式拿出来——“我需要你还我的人情”,那么对方就必须服从前者的一个条件,而且不用担心后者做不到。
基本上绝大多数需要动用这种特殊货币从其他人那里获取一些什么东西的主权方,都能够实现自己的计划,就好像欠了别人人情的人们具有神奇的能力,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这就涉及到了另外一种现象,那就是个人在集体社会中的价值,也就是自我价值的体现。
越是可靠的流通货币,越是有明确的价格定位,在他们兑现自己所欠下的人情之前,实际上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大概会做什么事情。
就像是财务部部长,他欠了一些人情,手中也攥着一些别人的人情,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想要成功,就必须参与其中。
在欠别人的人情时,手里也攥着别人的人情。
他做过不止一次稍稍有些不那么光彩的事情,比如说隐瞒了某些开支,修改了某些账本和预算,以及越权提拔了一些中下层干部。
这些其实都不算事,可以说整个帝国每个手里有点权力的人都做过类似的事情,也包括了马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