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清风吹来,叩开了书房的门扉,明明是暖风,但吹在司徒峰身上,却让他感到有些寒冷。
南楚皇宫,御书房。
身穿龙袍的尊贵帝王与身穿便衣长袍的老人相对而坐。
“如今南楚风雨飘摇之际,朱公能重入金陵,真乃我南楚的福分,也是寡人的福分。”南楚皇帝望着眼前的这位老人,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意,但眼眸之中,没有藏住的些许焦急之意,却出卖了他如今真实的想法。
朱德芳虽然之前身在离金陵千里之外的乐清,但并不是对南楚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对于曾经提出过的迁都之议,也是了然于心。
虽然他为了自己的母国北齐,在这南楚‘操劳’的数十年,但此时看到这位自己为之‘效劳’了多年的南楚帝王还是如之前一般,丝毫没有长进,甚至比年轻时更加的不堪,心中为北齐欣喜的同时,也是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陛下,老夫如今只是一位风中烛火般,残年老人,不值得陛下这般看重。”朱德芳,苍老的脸上露出一副‘愧不敢当’之色,推辞说道。
“当得!当得!朱公自父皇之时便已经是朝中众臣,又辅佐寡人治理南楚多年,名望响彻朝野,当然当得。”南楚皇帝按耐住性子,说道。
“而且朱公不辞劳苦,千里入金陵,心中所想的怕不应该像话中所说般吧。”南楚皇帝脸上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打趣’说道。
朱德芳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一副‘全被陛下猜中’的样子。
“如此,寡人也不兜着转着了。”
“以朱公看,我南楚如今的局势,该如何才能度过此番难关?”
虽然这南楚的皇帝才能不足,平庸的很,但对于眼前的局势,却是能看的清的,即使是如今北齐还未度过大江,细线的西凉大军依旧盘桓在川蜀,金陵目前还算安全,但若是放任下去,战事便会愈发糜烂下去。
此时,这位南楚的皇帝陛下此言所问的虽然是南楚,但早已看穿对方性情、本事的朱德芳知晓,对方更多想要问的却是:‘他这般政务甩手给朝臣,自己惬意悠闲的日子该如何持续下去。’
“太尉大人如今何在?”朱德芳沉吟片刻,却是问到他处。
南楚皇帝眼中的焦急之色更浓一分,却也只能如实道出:“司徒太尉如今应该在自己府上吧。”
朱德芳听闻,眼中一抹异色闪过。如今这南楚朝堂之中,也唯有司徒宇能让他多加注意。
当年他还在南楚朝堂执政之时,刚刚冒头的司徒宇被他这一如日中天的派系暗中打压,以至于晋升无门。但却没有沉寂下去,之后其弟司徒峰再次高中状元,其妹司徒明月很‘偶然’的被南楚皇帝见到,最终嫁给楚皇,直到自己告老之后,数年之间便将他这一系压制了下去,掌控了南楚朝堂,着实是心智手段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