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剩下的那部分,旋涡平缓,不见半点腌臜。
秘术,和水有关。
“你是海母的女儿,还是被砍了尾鳍的塞壬?我其实都不在乎,但既然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就别再干涉我的财路。”
厄姆的语气很不好。
“你冲了我半块滩涂,绑了我的人,还烧掉我的货。是最近海上的收获不满意么,还想要拿我撒气?”
“为什么要跳过之前的部分呢,我指的是,你埋伏的阿德船副的事情,还私自在我的街区,我的铺面里动手脚,嗯?该怎么解释呢。”
莱斯利丝毫不避让。
“好吧,嘴巴不饶人的女孩儿,我们再谈谈其它事情吧,既然互相都有冒犯,就干脆扯平翻篇如何。”
他大手一挥,楼底下就出现成批的队伍。
铁铠甲,锯齿刀,还有凶恶的标志性纹身,展示着帮派残忍的做事风格,用言语和武器威胁,很快就将场子给清空。
客人们也许很有来头,家底殷实,或者掌握点私军。
可王国都无法攻打的地盘,再有名气的背景也派不上用场,只能被船长们左右生死,像是平民那样被驱逐。
舞台也被清空,讲解员被架起来丢出去。
紧接着,成排的奴隶被押解上来,跪在台面上,被明晃晃的刀夹住脖子。
他们被绳索系着,有男有女,面相从青涩到沧桑不等,是被军阀攻陷村子后,用来交易的商品。
“我们得谈谈。”
厄姆靠着凳子,手中雪茄明灭不定。
他就是做这种生意的,而莱斯利的辖区,禁止这事儿发生,所以不间断的摩擦从未停止过。
“太可笑了,莱斯利,你已经是船长,竟然还无法平静地面对生死。
你想想,就在周围,每天有多少可怜人儿断气,连这都要操心和干涉,是无法发达的,就算你能忍受,那些跟着卖命的呢,也得学着你矫情才行么。”
“说吧,想聊什么?”
莱斯利表情平静,她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付出太多东西,用来拯救不相干的人。
但厄姆也不是那种,蠢到什么都敢拿来要挟的混混,所以肯定有其它目的,只不过,是在用这些人的命,来确保自己不会掀桌子离开。
“哈哈哈,很棒的态度,这就对啦。”
他放肆地笑起来。
“哎,我们都是船长,都有自己的底牌。不不不,别用这样的眼神儿盯着我,我乐意接受平衡的局面。”
“啧,怎么了厄姆。”
莱斯利不耐烦到极致,干脆就拍起桌子。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想和我谈话的男人可多了去,别浪费时间在这儿装矜持,我们都知道对方的能耐,你这个猪猡要是再废话,我们完全可以打完再说。”
“商品航线,别碰。”
厄姆没有还嘴,但终于是抛出今晚的来意。
“你抓鱼很在行,别说嘲颅海湾,只要出了码头,在不和陆地沾边儿的地界里,纳吉尔法没人愿意惹你。
那些青囊和其它的稀有材料,本身就已经是滚滚的财富,别再贪心啦,还想碰常规商品的生意。
粮食和军需,你能提供什么?捞沉船宝藏来卖么。
听着,你根本就不懂怎么在那些贵族身上榨油水,也不适合去参加什么晚宴,听我的,谁都有不痛快的事情。”
厄姆站起来,粗糙的巨手伸向对方下巴,却被一把矩形方刃险些削去腕部。
他稍微留神就避过去,冷哼抛了句狠话,便离开包厢。
“在海里当着令人敬畏的女皇不好么,码头的那些俗事儿,你应付不来的,别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