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兰怎么样,我等会儿去工坊找她。”
嘶——
伴随抽吸声,那个大副恍然又想起某些事情。
“酒吧今天有陌生面孔,身手非常了得,人很年轻……”
嘲颅海湾里,莱斯利帮派的地盘,随时都有暗哨在监控。
自从杜亨杀人轻描淡写地破解陷阱,直面屠宰队面不改色,他们对那个家伙的关注和跟踪就从没停止过。
毕竟这种危险人物,必须得谨慎对待。
大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个遍,连照顾小孩子的片段都没有省略。
“杜亨,对外是这个名字,下午派人去北部商道上打听消息了,重点在军队当中排查。”
汇报还在继续,从日常琐事,到其它船长的动向。
莱斯利细眉微蹙,深海色瞳孔中似乎泛起波澜——卷轴收到回应,那种波频被自己接收到,就像是雾中耳语。
她看着重归平静的羊皮纸,忍不住就伸手触碰,瞬间有种被海湾接纳的感觉。
“啧,跑了?”
双方抓着引线,感知像是火苗那样迅速靠近。
亚当在被捕捉到的关键时刻,用强大的自制力放空脑海,似乎是掐断了这种朦胧的联系。
“你要偷懒,好歹稍微掩饰下,很容易被雇主开除的!”
贝兰的声音传过来,低咳着叫醒同伴。
赌桌上的妇人,发现这边的趣事,又咯咯地笑出声来。
亚当就像是憋气的人,从水中扬起脑袋,重新回归到现实世界,那种朦胧的灵魂感触似乎也逐渐远去。
【领主戒在躁动,你关闭了联系,但是仍然感受到契约方的存在。】
“你姓什么?”
他勾起嘴角,冷静地看向旁边那个姑娘。
贝兰的脸蛋没到那种令人留意的水准,甚至和赌场中来回走动的女雇员都没法比较,却透着股灵性。
海湾生活的自由,没有掩盖掉那种自幼熏陶出的表情。
她对这里充满好奇,能够站在赌桌旁边也十分兴奋。
今天这件事,明显经过长期计划,肯定不只是为了帮助去自己搭建人脉关系,反而更可能是借此出来玩耍。
那言之凿凿的规矩,还有识别出来的陷阱,都是那个在保护贝兰的人,私底下教导给她的。
女维修工瞬间警惕,微变的脸色像是接触到信号后,匆匆紧闭的城门。
亚当没有兴趣听对方随意编造的假名,反而是轻笑两句,把场面整得轻松些,起身向牌桌走去。
雇主是位束腰到变形的贵妇,面前赌资雄厚,打赏也非常阔绰,从寻找优越感的角度来说,已经算是今夜赢家。
赌场里没有人蠢到当众动手,带来的随从保镖,更像是某种权力和魅力的体现。
女性游客更注重观赏性,而非实用性,也压根不看对方腰跨间的剑柄。
亚当刚才还是桌面上的话题,自然很有发言权,几句并不违心的赞叹,就取得了贵妇们的信任。
但他婉拒那些额外奖金,反而是低声在雇主边耳语几句。
贝兰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周围已经被包围,而且全都是赌场里最不能惹的几个庄家。
“听说,几位阔绰的大人,想赌上两把?”
那人说道。
他方头雪茄,辛辣呛口,门牙镶金,眼中带着危险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