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诡异的氛围,是这辈子也没有见过的。
兴许对方不是领主,而是某个教会的神职人员,而这是信徒据点!
亚当处理完麻烦,就飞奔而回。
并非源自对安稳居所的想念,而是某种不安。
安顿完狮鹫,意味着自己做出选择,就像十字路口那次,必然会导致某种结果。
他有预感,跟据点有关。
果不其然,欢迎人群散开,民兵留了下来。
他们并未开口,自己就已经从小地图上看到问题所在。
【简易马厩(已摧毁)】
而且,自己凝神注视,详细备注浮现,自己的马匹数量有所减少。
“有伤亡么?”
亚当皱眉望着眼前这片废墟,遮雨棚顶被硬生生掀开,甚至飞出老远,砸进某间民居里。
大腿粗的支撑木,被拦腰撞断。
现场虽然经过简易翻修,还有清扫整理,但是旁边那些沾血带肉的牵绳以及尸骸,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看守马厩的值班民兵那天跑去通知大家,避开了那几波冲撞,居民房里的住户受点擦伤,除了马匹,没有其它伤亡。”
那人在细细解释着,亚当凝神侧听,同时观察周围痕迹。
旁边有人过来带路,领骑兵们去将马匹栓放在安全隐蔽的地方,他们得到亚当同意,也就跟随离开。
并且时刻关注这边进展,这是道“品性测试题”。
根据他们多年经验,最为送死的工作,莫过于跟当权者汇报损失和带去坏消息。
身份地位悬殊,权力培养出的脾气,都很容易让其成为受害者。
“嘶……”
那个壮汉看见:亚当听完后点点头,笑容和煦,拍拍对方肩膀,那感觉竟然像是在安慰和勉励?
“嘿,看看那个姑娘。”
“哪个?”
讨论又切换话题,据点里的妇人们活跃各处,她们不仅操持农活家务,还像男人那样在酒馆门口对饮。
年轻姑娘也穿便装,利用体重优势爬上房顶,让男人为其打下手。
“你他娘的,我说的是那个!”
视线被聚集起来,好奇兴奋的骑兵们又往坡道上看去。
酒馆大门那边蹿出个女孩儿。
她笑得像是太阳,轻得宛若蒲公英,缩起小腿从台阶上往下蹦,边跑边把头上包巾解开,并用它将瀑布般的长发扎紧。
佣兵们瞬间沉默,脸上神色各异,敏感些的甚至微微避开视线,眼眶温热。
“如果安雅还活着,可能也长这么大啦。”
说这话的壮汉,是位父亲,曾经是。
那个姑娘在人群中搜寻某个身影,恰巧就望见这群长相凶悍的陌生人,她腼腆地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可是佣兵都纷纷侧身避开。
他们自惭形秽,手染鲜血,不敢去奢望以及应下这份单纯美好。
此时,那位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又在心中浮现。
“你们要保护某些东西。”
“没有人会提起你们的过去。”
他们想到这些,深呼吸后,才有勇气把背脊挺直,走到阳光下面,感受那份温度。
马厩那边,亚当已经安排好工作。
他想着,这次干脆彻底改建,用新工具处理材料,将整个建筑提升档次。
“先生,亚当先生!”
欢快的声音像是温水那样涌进心里。
亚当下意识检查自己身上是否残留血液,又恍然醒悟过来,忍不住感叹——这个姑娘真是有种神奇的魔力。
“我觉得,你比我还累。”
他说。
简摇摇头,纤足后移轻点,行礼完毕后激动地抬起头来。
气喘吁吁,眼里藏着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