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产房,有了先前孙学海一项一项列出他目前身价,得知自己并没有贷款压力的纪安心头愁云散去。
而心情一放松,他就忍不住想盘狗。
感觉今天纪安特别热情的胖虎肚皮朝天,躺在草地上配合,舌头耷拉到一边,被撸得呼哧呼哧。
门里,金刚岛上,身边坐着体格魁梧银背的琪琪道:“贱哥哥,塔图问我们晚上吃什么?它想吃烤香蕉。”
纪安一边盘着胖虎,一边回道:“行啊。”
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刚走的孙学海发来一条消息:“老板,今天我和基地谈成的合作内容你还满意吗?”
纪安:“还行吧,就是不需要和熊猫太计较。”
“好的,我下次注意,然后别人呢?”孙学海问道。
纪安:“别人关我什么事?跟我们合作,剑牌当然要拿大头。”
孙学海:“不论对方出资多少?”
某个小目标10亿,已经膨胀的家伙:“他钱还能有我多?”
“明白了,老板,不管对方出资多少,我们剑牌必须占比50以上。”
距离基地不远,四周青山环绕的公路上,一辆相对低调的奥迪s6停在路边。
孙学海回复完消息,自嘲笑了一声:“果然……原来我才是小丑,布局这么深远的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不久前,熊猫基地
市区不让养大狗,每天差不多这个点,葛大爷门卫传达室里的浩克便会来到门口等待它的小主人。
看到纪安,神情慵懒,刚睡醒下午觉的浩克抖动一身蓬松鬃毛,迈动长毛覆盖的硕大脚掌,小跑到纪安腿边,抬头求撸。
“小目标10个亿”这句话在纪安耳边萦绕,有了孙学海一项一项帮他列出身价,纪安对自己的赚钱能力有了清楚认知,每年10亿是听起来很吓人,也确实把他吓住了两天,换做从前是一个天文数字,可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个小目标。
片刻,这两天压得纪安喘不过气的贷款压力转眼消散,察觉到腿边动静,他曲起单膝蹲下,双手摸头杀一起搓揉浩克肥胖大脸。
“贷款利息多少?”孙学海想了想继续问道。
纪安一边搓狗,一边回道:“利息啊?好像没有。”
“什么叫好像没有?贷款会没有利息?”孙学海疑惑追问。
纪安撸着狗,心不在焉道:“就是没有啊,前两天华国银行找到我,给了我一份100亿免息贷款协议。”
“那你用什么抵押?”
纪安:“也没有问我要抵押。”
闻言,孙学海愣了好半天:“华国银行的无抵押免息100亿贷款……”
这种天上白砸馅饼的好事,孙学海怎么也想不通,不禁失态道:“人家凭什么找你?”
画外音让纪老板感觉到了冒犯,有些不爽,抬头看去,想了想,记起前些天卓君说的,纪安照搬道:“这里面水很深,四大粮商你听说过吗?
算了……这种层面的博弈你少打听。”
一旦超出自身认知范围,任何人都会无措发懵,比如之前纪安的100亿,又好像现在只是从事服装生意的孙学海脑子里七荤八素,半天没转过弯来。
孙学海明智选择“少打听”,回想了一下,他道:“我们的老年健足鞋随时准备上生产线,就是关税的事……”
纪安:“关税已经谈妥。”
孙学海:“多少?”
“也不能说多少吧,反正,以后以我名义进入阿加利港口的货物一律免税。”纪安半蹲,气定神闲撸着狗,说道。
“哦好。”脑子里发懵的孙学海回道。
黑色suv开近基地门口,纪安看了眼,起身说:“你先回吧,有事我们手机联系。”
孙学海:“不说一起去吃饭吗?”
纪安:“我没答应你吃饭啊,我来门口是接她的。”说着,他指向停在基地大门口的suv。
“贱哥哥~”车门打开,刚踩出一只小脚,琪琪声音便迫不及待响起。
反手关上门,朝司机挥了挥手,刚下课,背着书包的琪琪小跑向纪安,先给浩克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撸着狗头,抬头看向纪安:“贱哥哥,塔图已经在等了,我们走吧。”
“好。”纪安牵起琪琪小手,返回基地。
suv驶离,等吃过晚饭再来接她。
脑子还有点懵的孙学海拉开车门,坐上他并不张扬的磨砂黑s6,同样驶离基地。
不一会,出了基地,青山环绕的公路上,正常行驶的奥迪s6突然一个急停,轮胎与路面发出尖锐摩擦声。
“以他名义进入港口的货物一律免税???”车里孙学海突然反应过来。
拥有一座港口不等于拥有入港税收,前者是服务费用,比如码头停靠费、装卸费、集装箱储存费等等,而后者是国家权力。
换言之,作为港口的拥有者,将来纪安收取的只是服务费,关税不归他管,还得另交。
可现在,以纪安名义进入港口的货物一律免税,这句话把孙学海震得脑瓜子嗡嗡的,他开着开着忽然吃味过来,一脚猛踩刹车。
高层博弈孙学海不懂,但生意经他懂,投资环境他能看得明白,华国在阿加利兴建基础设施,再联系上最近大力倡导的国家战略,孙学海怎么看,纪安租下的那座海港都是未来整个塞伦盖蒂这“一路”的门户。
生意圈的人大都听过,下一个经济新兴体在塞伦盖蒂,而纪安名下的货物等于免去关税,这不仅可以保证剑牌在塞伦盖蒂一家独大的地位,更意味着,所有想要进入塞伦盖蒂市场的华国企业,都需要先叩开纪安这扇“门”。
他想让谁进就让谁进,不然一个价格优势就能把对方排挤出塞伦盖蒂市场。
这里面何止10亿、百亿……
“他算这么深的吗……怎么做到的?”孙学海打了个哆嗦。
而再联想起“缺钱”时纪安的窘迫,很快又气定神闲撸狗的形象,孙学海越想越不对劲:“布局这么深的人,怎么会看不明白每年10亿的免息贷款?他之前的窘迫给谁看?敲打我?提点我?”
孙学海一头雾水,为了区区10亿窘迫的纪安,和布局深远气定神闲的纪安,这两种形象完全是矛盾的。
但现在摆在孙学海面前的事实就是,纪安算得太深,先前窘迫的样子正是为了敲打、提醒自己,这是孙学海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可敲打他什么,又提醒他什么?孙学海实在想不出来。
“真的看不懂他啊。”
越是看不懂纪安的高深莫测,孙学海心下越是惴惴不安,他拿出手机发送消息打算试探一下。
“纪安……”很快,孙学海删除,重新输入:“老板,今天我和基地谈成的合作内容你还满意吗?”
“还行吧,就是不需要和熊猫太计较。”
……
一场秋雨过后,山城居高不下的气温很快凉下,来到舒适的20度左右。
而这场秋雨也昭告着,到了四方山平原上的秋收季节。
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垂下,连绵成一片,犹如一张金色地毯覆盖大地,微风拂过,荡起阵阵波浪。
微微倾斜的山坡上,成片的青纱帐都挂上了黄澄澄的玉米棒子,让人看着心喜。
山脚下,闲庭信步的水牛路过玉米地突然拔蹄狂奔,身后老农急忙追赶,四野村民驻足看去。
月亮产房,下午1点
大种熊对着架在它面前的手机,挺着个大脸在吃早饭,一口窝头,一口苹果,嚼得汁水四溅,不停吧唧的嘴筒子,配上它那颗又圆又大的熊头,似乎有某种魔力,让观众暂时忘却一声不吭玩消失的纪安。
很快窝头和苹果吃完,大禹用熊掌从身边一堆竹笋里拿起一根,一侧犬牙熟练撕开竹笋皮,吐掉,鲜嫩的笋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
“一口生脆,好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