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瑜也终于熬到出月子这一天了。
连着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不能沐浴。每天最多是用热水擦一擦身子,别提多难受了。
出月子的这一天,许瑾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个热水澡。将身上的奶腥味和汗味洗的干干净净,又换了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宛如重生。
不过,有件事有些尴尬。
去年做的新衣,一次还未穿过,现在穿到身上还算合身,胸前却有些紧了
许瑾瑜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胸前的衣服,小声地问初夏:“我这么出去真的好么?会不会太惹眼了。”
初夏忍着笑,认真地打量许瑾瑜几眼,才笑道:“小姐生了孩子之后。愈发美丽了。这么走出去,大家都会看的目不转睛。”
这些话倒也不全是拍马屁。
许瑾瑜月子做的好。身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比之少女时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眼波流转间,更显动人风姿。
许瑾瑜哑然失笑,忐忑难安的心情陡然好转:“又贫嘴了。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快些去世安堂吧!”
因为陈元昭不在京城,麒哥儿的满月酒宴办的十分低调。连同族的亲友也没请,只在世安堂里摆了两桌家宴。
许瑾瑜抱着麒哥儿到世安堂的时候,其他人暂时还没来。
许瑾瑜含笑上前,正要给叶氏行礼问安,叶氏已经抢着将麒哥儿抱了过去,笑吟吟地搂着哄了起来:“乖乖麒哥儿,这么多天没见,真是想死祖母了,快些让祖母抱抱”
许瑾瑜微笑着站在一旁,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叶氏的脖子。
叶氏当日被安国公掐伤了脖子,留下了深深的淤痕。
叶氏最好面子,一直待在世安堂里养伤不出来,当然也没到墨渊居来。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天了。每天敷最好的伤药,如今只剩下浅浅的印记,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叶氏似是察觉到了许瑾瑜探寻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过来。
许瑾瑜迅疾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笑道:“二婶娘和大嫂她们都还没来么?”
叶氏扯了扯唇角,眼里没多少笑意:“估摸着也快来了。”
许瑾瑜略一犹豫,试探着问道:“不知婆婆有没有打发人给公公送信,今日公公会来么?”按理来说,安国公今天总该露面。不过,叶氏和安国公闹的那么僵,未必肯让他进世安堂。
果然,就听叶氏淡淡说道:“国公爷有事忙碌,未必有空闲过来,我便没让人送信给他。”
形同陌路,相看两厌。还是不见为好!
许瑾瑜柔顺地应了声是,没再多说什么。
气氛陡然有些沉闷。
就在此时,麒哥儿的闹腾啼哭声打破了沉默。叶氏立刻回过神来,忙说道:“麒哥儿一定是饿了,你快些抱他到隔壁屋子里,等喂饱了麒哥儿再出来。”
等许瑾瑜喂饱了麒哥儿,回了内堂时,陶氏等人也来了。
女人多了,自然就热闹起来。
陶氏和袁氏各自坐在叶氏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带孩子的事。
许瑾瑜初为人母,正是手忙脚乱摸索着怎么带孩子的时候,听听过来人的建议,颇有收获。一时间也忽略了众人口和心不和的事。
过了片刻,陈元白和陈元青也来了。
陈元青上一科没考中进士,近来读书愈发刻苦,许瑾瑜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此时见面,心中颇为愉悦。
“二嫂,”陈元青笑嘻嘻地喊了一声:“别的女子生了孩子,很快就熬成了黄脸婆。二嫂生了麒哥儿之后,倒是愈发标致了。”
许瑾瑜失笑:“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和我这个嫂子竟敢这般说话。等你二哥回来知道了,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陈元青眨眨眼,故作正经地应道:“二嫂就放心好了。二哥见了儿子,只怕高兴地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了。哪里还有心情找我算账。”
逗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这样爽朗可爱的陈元青,让人由衷的喜欢。
过往的一切,随着麒哥儿的出生,彻底画上了句号。她和陈元青之间的淡淡遗憾,也在阳光下消融不见。
许瑾瑜抿唇笑了起来。脑海中闪过陈元昭的俊脸,心中涌起浓烈的思念之情。
陈元青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安慰道:“二哥已经班师回京了,在麒哥儿百日之前,肯定能赶回来。你再耐心等上一等。”
许瑾瑜笑着嗯了一声。
前几天,她就接到了陈元昭的家书,知道他已经领军回来了。心里的欢喜自是不用细说。
这么长的时间都等过来了,再等上一两个月也不算什么。
陶氏见不到陈元青和许瑾瑜过于亲近,咳嗽一声,随意找了个借口,喊了陈元青到身边。
陈元青对自家老娘的那点小心思心知肚明,歉然地看了许瑾瑜一眼,才乖乖去了陶氏身边。
许瑾瑜也没把陶氏的小心眼放在心上。
“午宴就快开始了,公公怎么一直还没来?”袁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有心还是无意,就不得而知了。
叶氏笑容一敛,淡淡地斜睨袁氏一眼:“你既是这么惦记着,不如亲自去请国公爷过来?”
这话说的颇为尖酸刻薄。
哪有儿媳将公公行踪挂在嘴边的道理。
袁氏被噎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笑的尴尬极了。心里暗暗懊恼不已。心里想的话怎么随口就说出来了,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陈元白见袁氏神色尴尬难堪,迅速地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如常,恭敬地张口道:“还是我去请父亲过来吧!今天是麒哥儿满月,府里没请别的客人来,我们一家人总该热闹地吃一顿家宴。”
陈元白一张口,叶氏心中再不快,也不便随意讥讽:“你说的也有道理。既是如此,你就去请国公爷过来吧!”
看安国公还有没有脸露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