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总管太监忙应道:“奴婢在。”
贾琮道:“传孤旨意,着锦衣卫即刻包抄晋商会馆。”
又问董新:“当日何人反应最为激烈?”
董新道:“回殿下,是平遥曹家的家主曹准,曹家日新中为晋商三大票号之一。”
贾琮“嗯”了声,继续对王春道:“缉拿曹家家主曹准,查封京中日新中银号。另外,京中戒严,以防屑小生事。”
王春忙去传旨,贾琮又对赵青山道:“明日孤与百官送先帝灵柩入皇陵,由太傅坐镇朝廷,命刑部、大理寺、兰台寺一道,严查此案。这一次,务必将背后黑手,给孤查出来,明正典刑!”
……
“砰!”
延平门内永和坊,药王观。
早已闭门的道观,在静谧的夜色中,却被一记重锤,给锤开了门闩,冲进了无数头戴三山无翼纱帽、身着玄色黑鸪锦衣的锦衣校尉。
四五个刚做完晚课的道婆和一些洒扫粗役们,被破门而入的一众凶神恶煞给惊呆了。
为首一锦衣卫眼神如电,横扫一圈后,厉声问道:“马道婆安在?”
众道姑面面相觑,一老道婆颤颤巍巍道:“回……回官爷,主持今日……今日未曾归来。”
那锦衣卫厉声喝问道:“贼婆往哪里去了?”
老道婆愈怕,哆嗦答道:“今儿北静郡王府有贵人病了,请了主持前往去诵药王经,至今未归。”
听闻此言,那锦衣卫面色微变,却并未就此离去,对一手下沉声吩咐道:“将观内诸人全部带回诏狱,搜查道观,不要放过一处。”
“喏!”
“其他人,随本将前往北静郡王府!”
“遵命!”
……
“哒哒哒!”
“啪啪啪!”
一阵急促嘈杂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响起在晋商位于西市光德坊鼓楼街的会馆外。
早有门子进去禀报,未几,十数名晋商翘楚人物一起走出门外,看到围困封锁之兵马,无不面色大变。
一当中人物站出来,拱手问道:“草民日升昌东家雷志泰,不知大人们深夜封门,所为何事?”
一锦衣卫官员上前,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晋商精英,道:“本官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韩涛,奉殿下谕旨前来请人问话。”
雷志泰闻言面色微变,道:“不知太子殿下想要请何人问话?敢问大人,发生了何事?”
韩涛冷笑一声,道:“发生了何事?你们晋商真是好胆量,竟敢参与到妄图谋害太子的谋逆大案中!此刻整个神京城都已经戒严,大索京城。平遥曹家曹准何在?”
在一片震惊惶恐大乱中,一身形魁梧的大汉出列,面色惨白但强撑着不倒,道:“额就是曹准,但额不知大人在说甚。”
韩涛目光冷冷的盯着此人片刻后,点点头道:“果真好胆量!来人,请曹准回衙门问话。”
“喏!”
一众虎狼师上前,将已经浑身颤栗起来的曹准拿下,拖了出来。
韩涛对雷志泰道:“诸位莫要担忧,这几日先在会馆中不要外出,等锦衣卫会同刑部、大理寺、兰台寺会审罢,必会还尔等清白。”
雷志泰等人闻言,一个个面色阴沉,但谁敢多言。
唯有雷志泰胆气壮些,拱手道:“韩大人,劳大人替草民向殿下代句话。”
韩涛闻言,眉尖一挑,问道:“什么话?”
雷志泰沉声道:“数日前,有阁臣同草民等谈过关于朝廷监管入股银号之事,经过数日讨论,草民等以为,此为殿下爱护草民等之善意,草民等感激不尽,愿意接受此行。”
韩涛闻言,深深的看了雷志泰一眼,目光又扫过他身后愈发乱成一片的晋商,淡淡一笑,道:“雷掌柜的话,本官会禀奏太子殿下。但本官还是提醒你们一句,莫要小瞧了殿下的气度。今夜之事,若和你们无关,无论你们接受不接受朝廷的善意,你们都会平安无事。若果真和你们相干,别说什么银号,你们就是将大乾所有的银子都抬来,也救不得你们性命!谋害储君,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雷志泰昂首挺胸道:“大人放心,别的草民不敢担保,但额们晋商,绝不敢做下这等无君无父的畜生之行。”
韩涛直直的看着他,道:“你们是不用直接出面,在后面出银子难道就不算吗?”
说罢,不理会面色骤然一变的雷志泰,留下一队锦衣兵马封锁晋商会馆后,韩涛带人压着曹准离去。
这一夜,京城震动,天下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