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谢谦来这么一出,若说不是给姚晁站台的,怕是谁也不肯相信。
不想拂了大家的面子?分明连一杯酒都不肯喝,只怕顾及的,只有姚晁的面子吧。
又有同僚笑着捧他道:“姚大人实在自谦了。谁不知道姚大人的妹夫,在西北战功赫赫?俨然又是下一个姜宁将军!姚大人和林大人兄弟两个一文一武,都是国之栋梁!”
姚晁连道“不敢”,又和对方碰了一杯。
谢谦为文臣之首,在朝堂上话语权极高,众人看着他今日肯赏脸前来姚府,便知今后对待姚晁的态度要谨慎着些了。
一时间前来敬酒之人,又涌上来一大波。
众人从傍晚时分,一直闹到了半夜,酒喝了十几坛子,一个个都踉踉跄跄的了,这才散了宴。
姚晁仍安安稳稳站着,把众人一一送上回府的马车,看着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回了姚府。
姚府在喧闹之后,陷入令人心安的宁静之中,只有夜里鸣声不住的夏虫,在悉悉索索中发出背景音一般的声音。
“二哥,喝多了么?”
小魏笑意吟吟,蹲在小院一处高高的石头上,灯光在他脸上打出暖色,让人瞧着仿佛小了几岁。
姚晁失笑:“站那么高做什么?仔细摔着,快下来。”
小魏撇撇嘴,虽听他的话跳了下来,口中却道:“我还在教二郎轻功呢,怎会轻易摔着?今日灌你酒的也不少,我瞧二哥也不像醉了的模样。”
姚晁见他站稳了,才笑道:“你当旁人都像你那般,拿住我便拼命地死灌?不说别的,今日你怎么那么快便把余枝小兄弟给喝倒了?”
小魏“哈哈”笑了起来,少年脸上全是纯然的畅快:“还说我酒量不行,你瞧瞧余枝那家伙便知,什么叫做一杯便倒!”
姚晁与他并肩往府内走去,一边无奈道:“说了让你照看着些,你便是这般照看人的?”
小魏撇嘴:“我照看他?人家不是有个谢大人照看着么。”
今日这一通酒喝下来,姚晁的脑子多少有些迟钝,实在不知小魏今日是怎么了。
他仔细想了想少年的话,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由笑着打趣道:“这位少侠,你又是在鸣哪门子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