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府回来出来,孩子们一个个兴高采烈,一个个脸上都晒出了红印子,也难掩兴奋的神色。
前些日子姚晁给家里的孩子们,一人准备了一匹小马驹。
三个男孩正新鲜着,执意在外面骑马,便只有姚殊和阿思坐在车上。
小姑娘瞧着母亲脸上有些疲惫,给她倒了半杯水,“阿娘,你怎么啦?怎么没精打采的。”
姚殊从女儿手里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便放下了,轻叹道:“来,给阿娘揉揉肩膀……”
她在白府坐了大半日,茶水喝了不知多少壶,都没女儿这一杯茶泡好喝。
阿思乖乖起身,软软的小手放在姚殊肩上,给她按了起来。
小姑娘力道不重,虽软绵绵的,却也能解不少乏。
阿思一边按,一边好奇道:“阿娘怎么这么累?”
姚殊也舍不得让她按久了,阿思才刚稍微揉了两下,便被母亲拉着手,坐在了母亲怀里。
只听姚殊叹道:“我今日可算长见识了,同人聊天,也会这般耗费心神……”
阿思“咯咯”笑起来:“原来阿娘是聊天聊累了呀!可平日里阿娘在酒楼、在布庄,不是也会一说话便是一下午的时间么?那个时候也没见阿娘喊累呀。”
姚殊轻轻地笑了一声,摸着女儿柔软的发顶,低声道:“阿思,你知道,这人与人啊,只有气场相和、兴味相投了,说起话来才有意思。若是让我和你薛姨、蒋姨说话,天南海北随意聊,都是轻松自在的。”
阿思倒是听出了母亲的言下之意,不由道:“阿娘不喜欢和白夫人聊天啊?这就是阿娘提起过的,话不投机半句多?”
姚殊笑了,捏了捏女儿软软的脸颊,嗔道:“你倒是机灵。”
阿思从姚殊的怀里坐了起来,不解地问:“阿娘不喜欢白夫人么?”
姚殊摇了摇头:“白夫人气质卓然,自有其魅力所在,阿娘并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聊起天来颇有些费力,想来还是言语、观念不合罢了。”
白夫人是典型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可未免拘谨的有些过了。
况且谈论到教育孩子,二人的观念明显不合,白夫人处处表现出对女儿的控制欲来,让姚殊有些不适。
她严格限制白如冰的交友,管理她每一日需要学习的任务、穿着、吃食,白如冰在白夫人的严格管控下,确实表现得格外优秀,可姚殊仍然觉得,孩子们的成长需要自由。
这些话她不会同阿思来说,瞧着女儿心情很好的样子,姚殊方才在白夫人那里忍受了半晌的折磨,也觉得值了。
她摸了摸阿思的脸颊,温声问:“今日和你如冰姐姐玩得怎么样?你们可还合得来?竟还一起去摘了莲蓬,瞧这小脸蛋晒的。”
阿思果然没有再关注母亲和白夫人之间的事情,只点头高兴道:“玩得很好!如冰姐姐人特别好,处处照顾我,也没有嫌大表哥闷、二表哥吵,还带我们去了白府好多有意思的地方!”
姚殊见她说的有趣,不由“噗嗤”笑了。
可想起白如冰方才在白夫人面前的表现,姚殊心中一动,问:“我瞧着如冰是挺听话的一个小姑娘,她喜欢跟你一起玩么?”
阿思偏了偏头,似乎在想母亲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她软绵绵道:“白姐姐是愿意跟我们一起的,只是她阿娘布置了太多课业。”
姚殊心中暗叹,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