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酒楼坐定,正好也快到午时,姚殊便点了几样家常菜,一边用饭一边同蒋、薛等人说起了自己和杜蘅之间的事情,“这杜姑娘名杜蘅,从前是尚书府杜府的大小姐,后来因为一点事情离了杜家,如今一个人带着仆从住在京城。”
顿了顿,女人继续道:“我们跟她原也没有什么仇怨,最开始的交集,不过是她在京郊遇了险,正好让阿桡他们赶上,便顺手救了下来,后来也极少有来往。数月前阿桡和我二哥调到了京城来,找宅子时,这杜姑娘也出了不少的力。”
说起找宅子时的事情,姚殊脸上显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之情。
蒋琪知道她的性格,除非是真的惹恼了她,不然姚殊不会这般。
“后来呢?怎么现在闹得这么僵?”
姚殊顾及着藤儿在场,便没有细说,只摇头道:“后来我带着阿思和三宝进京,当天住在客栈里,两个孩子被她使人掳了去……”
蒋琪、薛榕脸上变了颜色:“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这事?究竟怎么回事?”
藤儿也放下了手里的瓷勺,一言不发地听着。
说到了这个份上,姚殊也不好隐瞒,只叮嘱了一句:“藤儿,今日殊姨说的这些话,莫要让阿志他们知晓。知道吗?”
藤儿点头:“殊姨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姚殊这才继续道:“杜蘅有心接触阿桡,被我再三阻挠。再加上她和阿桡看宅子那天正好被我赶上,当众给她下了面子,她这才恼羞成怒,掳了阿思三宝两个,威胁我只身一人去救。”
薛榕怒道:“岂有此理!听你所言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做事这般任性妄为、罔顾人伦?”
蒋琪心中也十分恼恨,可更多的,还是后怕:“这事,我竟从未听你说起过。后来呢?你和孩子可都安好?”
姚殊安抚二人道:“没有出什么事情。孩子们是被迷晕了带走的,阿思和三宝都未察觉到,阿志也被我瞒着了。”
蒋琪气恼道:“别说你们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即便是有,哪里能拿着孩子出气?阿思一个小姑娘家,更别提三宝才一岁,她竟也下得去手?!这事有没有报官?”
姚殊点点头道:“阿桡的舅舅在朝堂上告了御状。”
薛榕皱眉:“结果呢?”
姚殊喝了一口茶,轻叹道:“杜府庶出的二小姐顶了罪,杜蘅从杜家脱了出来。”
蒋琪刚想说什么,却见薛榕摇头道:“谦哥的性子我了解,他不在意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可家人是他的逆鳞,旁人碰不得的。既已告了御状,还是这么个结果,想来其中还有隐情。”
姚殊微微点头,道:“朝堂上的事情我了解不多,也不好细说,只知道杜蘅身后还有人,暂时动不得。”
蒋琪心中憋火,恼道:“如此便也罢了。可今日瞧着,她非但毫无悔改之意,还想给你找麻烦呢!”
薛榕看了她一眼,拍拍蒋琪的手,道:“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她不会反思自己的错处,没准儿还在心中怨怼,觉得是阿殊挡了她的路;又因为害人之事败露、失了自己舒坦的生活而愤恨不已。”
姚殊诧异于薛榕的敏锐,分明她说的隐晦,连蒋琪都没有听出来,可薛榕却一下子就找准了事情的根源。
蒋琪还在不解:“阿殊怎么就挡了她的路?一个官家小姐,跟阿殊又有什么交集?”
薛榕笑笑:“正如蒋姐姐所言,一个官家小姐,无忧无虑地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能有什么事,让她恼恨到能对孩子下手?”
还能有什么事,比得上自己的婚姻大事重要?若非看中了林桡,杜蘅又哪里能和姚殊牵出什么仇怨呢?
蒋琪又想到杜蘅和林桡之间英雄救美的交集,顿时也明白了,只皱眉摇头道:“她的脑袋与旁人不一样!真真是个有病的!可见这女子,万万不能被什么人和事冲昏了脑子。”
藤儿听了半天不解其意,便问:“阿娘,究竟是什么事?”
蒋琪这才发现儿子还在跟前,他面前的甜品才吃了几口,却一直没有出声,想来是听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