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殊摇了摇头:“她也不容易,明明是个知书达理的性子,生生被磨成了这般。听说县令又新纳了一房小妾?”
说起这个,刘掌柜的精神一下子起来了:“可不是么!如今已经是第六个了!哎呦呦,你说咱们平民百姓,哪一个听了不觉得荒唐?就算是丞相大人家里,也不曾纳六个小妾的!”
姚殊心中对这姚县令厌恶不已,又对县令夫人感到十分可惜。
若说女子善妒是恶,那男子朝三暮四岂非更大的恶?县令夫人模样并不差,可再美好的女子,若是神态日益憔悴、身形日益臃肿,又怎么能快活得起来?
原是打算胭脂卖完便回家的姚殊,心中又有了另一个打算。
两日后,姚殊自己坐车来了柳城县。
她提前打听好了,县令这些天都不在县里,便放心大胆地径直去了县令府。
来到后院的角门,姚殊对着看门的婆子客气道:“我是青桐镇上姚记布庄的姚殊,来寻县令夫人,还望老人家通传一声,感激不尽。”
不多时,便有一个十六七岁、穿粗布衣裳的小丫头迎了出来。
那小丫头不知姚殊底细,见她未梳妇人髻,又是年纪轻轻的模样,只笑着道:“小姐请随奴婢来,夫人今日正好在家。”
柳城县地处北燕,时值冬日,万物凋零,县令夫人居住的后院因着疏于打理,更是显现出一种破败的荒凉来。
而进院子前,姚殊分明听到了不远处小院里年轻女子们快活的笑声。
姚殊被引着进了主屋,见屋里生着一个不冷不热的炭火盆,县令夫人正坐在绣凳上,百无聊赖地绣着花。
“夫人,两日不见,可还好?”
县令夫人起身招呼了一下,便又坐下了。
她也不多寒暄,只问道:“这天一日冷过一日,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