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古稀，却在，路边乞讨。
那一双腿，被人活生生打断，舌头也被人割掉了。
当时年少，仍然记得，张叔那慈祥的笑容，以及时不时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糖果。
“我回来了，张叔，我回来了。”
“战哥，我来吧，送老人家去医院。”
龙傲出现在杨战的身边，伸手便将张叔抱了起来。
脸色，都未为曾有变化。
“去市医院！”
车子一路疾驰，车上，张叔呜呜呜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流泪。
杨战紧握他的手，“张叔，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这次回来，我就是给他们报仇的。放心，一个都跑不掉。”
张叔听到这句话，笑了，笑得很开心。
留着这一口气，就是想看见杨战回来。
现在，他回来了。
“战哥，到了！”
一路上，龙傲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的十五分钟就到了。
当龙傲回过头，却看见，张叔已经安详的躺在了坐椅上闭上了眼睛，再无呼吸。
杨战一言不发，胸口起伏不定。
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自己上去，你送张叔回家，给张叔收拾干净，明日，给张叔下葬。”
“是！”
龙傲知道，这老者在杨战心中的地位，不低。
而后，杨战下了越野车，看了一眼市医院，便走了进去。
今日前来，是为了那曾经帮林家说话，讨公道的另一个家族。
不仅，要为林家平反，还要一个为林家说话，却因此落得个家破人亡的故人平反。
在询问下，得知了那个故人所在的病房。
当来到病房前的时候，杨战怒了。
这哪里是什么病房，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堆。
推开门，就看见了放在房间里的扫把，拖把，垃圾桶等东西。
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在最里面的位置，放着一张铁床，只有一层单薄的被子垫着，盖的，仅仅是一张薄薄的毛毯。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面色苍白，眼眶已经深深凹陷了下去，奄奄一息。
双腿上，缠绕着血迹斑斑的绷带，甚至，还有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
似乎听到了声音，男人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
当看清楚来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虚弱的喊了一声，“老杨，你来了。”
杨战一步步的走到床边，看着那一双被打断的腿，拳头紧握。
“沈浩，?我来了，我来看你了。”
杨战站在床边，面色凝重。
“没想到，你也回来了。但……对不起，我没能救下老林，没能救下林家，对不起。”沈浩低下了头，眼中，有泪花闪过。
他们三人，在学校，便是要好的兄弟。
林家出事的第一时间，沈浩就知道了，立马出任林家的律师。
但，他的话，却是那般无足轻重。
林天死亡的第二天，沈浩就被人打断了双腿，怀着孕的老婆，下楼时，也失足摔下楼，失血过多，死了。
报j，可是那些人却在他家中查出了他受贿的记录，因此，被革职，接受调查。
而他，也背负上了一个“虚伪律师”的骂名。
“没什么对不起的，欠天哥，我会让他们一一还回来。”
杨战抽出一根烟，递给沈浩。
“老杨，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地位，但是你斗不过他们的，走吧，要是连你也牵扯进来……”
“没事，你的腿，医院没给你动手术吗？”
杨战眼中全是怒火，目光落在那血迹斑斑的绷带上，那股腐烂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