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和被征服者之间、满族统治者内部等等各种矛盾都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后来,又数次入关掳掠了上百万人畜,辽东汉人一下子几倍于满人。
如何稳定汉族人的民心几乎成为后金胜败存亡的关键。
面对“邦家未固”的局面,皇太极意识到“治国之要,莫先安民”。
因此,他即位之初,就强调“满汉人民,均属一体”,特别注重消弥和缓和辽东满汉民族间的矛盾。
崇德年间,虽然不再发生大批汉人被杀,或汉人投毒、拦路劫杀等反抗事件了,但皇太极却仍然注意缓和清朝的社会矛盾。
他命令臣下做好“养人”的事情,尤其是对新掠取或来降的满洲、蒙古、汉人做好安置。
皇太极晚年,他的子侄们在他面前发牢骚说太祖时诛戮汉人,而今汉人有为王者矣,有为昂邦章京者矣,而满洲宗室却有为官者,有为民者,“时势颠倒,一至于此!”
但皇太极并未因此动摇其国策。
此后,皇太极屡下谕旨,主要政策有强调宽待辽东汉人,“我国中汉官、汉民,从前有私欲潜逃,及今奸细往来者,事属以往,虽举首,概置不论”;
强调满汉一体,“凡审拟罪犯,差徭公务,毋致异同”;
下令禁扰汉人,“有擅取庄民(指汉人)牛、羊、鸡、豚者,罪之”;
明确规定“汉人分屯别居,编为民户”;一改努尔哈赤屠戮汉人的政策,而代之以“恩养”。皇太极屡次谕其臣下,对于“凡新旧归附之人,皆宜恩养”,把故意扰害汉人的行为视为“隳坏基业”。
并规定“管辖汉民各官,以抚养之善否”作为“分别优劣”的考核标准。
皇太极再三申谕“今后来降之人,若诸贝勒明知而杀者,罚民十户;贝勒不知而小民妄行劫杀者抵死,妻子为奴。”
天聪二年,1629年十月,建奴兴师伐明,皇太极再三申谕“归降之明人,即我民人,凡贝勒大臣有掠归降地方财物者,杀无赦,擅杀降民者抵罪。”
皇太极“恩养”辽东汉人及其它一系列政策,当时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争取辽东汉人民心的作用。
由于民族的、阶级的局限,在处理民族关系上,皇太极也是袒护满族,压迫其他民族的。
首先,他在极力淡化汉族人民民族意识的同时,又极力强化满人的民族意识。
皇太极时期,数次入关掳掠上百万人畜,统治地区日渐扩大,人口剧增,再加上先进的汉族文化以锐不可挡之势冲击整个满族社会,这一切引起皇太极的高度警觉。
他先是规定了一系列的限制措施。
在语言方面,皇太极针对民族同居、满人学习汉语的情况,强调汉官、汉民必须学习满语。
当时,不会满语就会受歧视。
不少汉官,“祗因未谙满语,尝被讪笑,或致凌辱,致使伤心落泪者有之”。
同时,还规定官名及有关城邑名俱改为满文。
本来,努尔哈赤时期曾于天命五年,明万历四十八年,1620年,仿明官制“序列武爵,分总兵官品级为三等,其副将、参将、游击亦如之。众牛录下设千总四员”。
皇太极则规定,“先照汉人称呼的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备御,今后再不许叫”,另称固山额真、牛录额真等满语官名。
还将一些汉语城邑名称改为满语,“其沈阳城,称曰天眷盛京;赫图阿拉城曰天眷兴京”。
此外,在服饰方面,皇太极时期规定,“凡汉人官民男女穿戴,俱照满洲式样”。
皇太极还一再告诫满族子弟要保持骑射的习俗。
力图通过这一系列措施来强化满族人民的民族意识。
天聪初年,皇太极基本继承了乃父努尔哈赤的天命思想,认为上天威力无穷,可以立君,可以兴国。
他曾说:“天下诸国,皆天之所命而建立之者。”
皇太极又说:“兴之、扬之、定之,悉在于天,非人力所能强得也。”
对上天能公平地裁判人间是非这一点,至少在天聪四年,1630年以前他还是信从的。
天聪元年,明天启七年,1627年,在遗朝鲜国王李倧书和致明宁远守将袁崇焕书中都说:“惟天至公,不视国之大小,而视事之是非。乃以我为是,以明为非。”
对“上天眷命”也存有一定信心。
尤其在他亲率军队征明,一举攻克遵化城时,兴奋地宣谕将士:“已蒙天佑,克奏肤功。然此犹佑我之小者,后此之佑命锡福者,更大有在也。”
皇太极对上天“佑命锡福”抱有很大期望。
然而综观皇太极一生言行,可以看出,虽则他对天存在一定程度的敬畏,但“天命靡常”则是他思想的主流。
在永平、滦州得而复失之后,天聪五年,明崇祯四年,1631年,皇太极亲率大军进攻大凌河,临行前他对诸臣说:“今日天心所向,岂能预知。朕惟欲体仁行义,制敌养民而已。尔诸臣当申明法纪,教诫士卒,恪遵训谕,切识于心。”
对上天是否仍然眷佑后金心中没底,流露出天命无常的思想意识。
天聪八年十二月(1635年2月)牛录章京刘学诚条奏建天地坛,皇太极览奏后答曰:“至于建郊社,立宗庙,未知天意何在,何敢遽行。果蒙天佑,克成大业,彼时顺承天心,恭议大典,未晚也。”
更为明确地表述了天命无常的思想。
在皇太极看来,天命无常,“天道甚微”,天命是否归于后金是个未知数,但君主在上天面前并非完全无能为力,天意是可以通过君主的行为来改变的。
他吸收了中国原始儒学中的“德政”思想,提出了“皇天无亲,惟德是辅”的进步天命观。
他对文馆诸臣说:“见史臣称其君者,无论有道无道,概曰天子。殊不知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必有德者,乃克副天子之称。今朕承天佑,为国之主,岂敢遂以为天子,为天所亲爱乎?倘不行善道,不体天心,则天命靡常,宁足恃耶。朕惟有朝乾夕惕,以仰邀天鉴而已。”
皇太极认为“皇天无亲,惟德是辅”,只有“体天心”“行善道”的“有德者”才配得上天子之称。
战略思想上,皇太极在国力较弱之时,曾采取对明暂时议和,以争取时间的战略。
但大臣们都知悉入关夺取明政权是皇太极的夙愿;即所谓“皇上志在中原”。
天聪元年,明天启七年,1627年,后金与明的宁锦之战,大小数十次,后金以失败告终。
是年,因朝鲜李倧政权采取敌视后金之策,刚刚继位的皇太极,即命阿敏等攻打皮岛的毛文龙,顺击李氏政权;直至李倧请和。
但此时的后金与努尔哈赤之时已不同,后金势力已经壮大,并不惧怕李氏政权从后方对其攻击。
故皇太极要采取的是进攻战略。
但皇太极的决定却遭到贝勒们的反对;故后金统治集团内部战略思想出现争议。
皇太极是通过盛京君臣大讨论,对明、蒙、朝三大敌方势力进行战略判断,并及时地对原有判断作出调整。
皇太极最终战略目标是明朝,攻明战略是指导战争全局的原则性、纲领性任务。
但贝勒们的“共识”中'有一个“隐患”,就是太过轻松地估计了对明作战;没有深刻地考虑到对明作战的旷日持久;这一点只有皇太极有思想准备。
在总的战略之中,根据战局发展,突然派兵征伐李倧,解决后顾之忧。
而从天聪年间起,四次入关征明,也证实了要灭明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这正如皇太极的伐大木理论所言:取燕京如伐大树,需要从两旁斫削,则大树自仆。
明朝虽已腐朽不堪,但作为一株百年大树,尚未达到自仆的程度。
而先解决李氏政权这个后顾之忧,无疑会为后金增加新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后崇德年间迫使李氏政权臣服,确实证实了皇太极这一战略思想的正确。
皇太极从天助神佑的天命观出发,强调“用兵征伐,有道者,蒙天佑;无道者,被天谴”。
皇太极认为自恃其力,恣行杀夺,人心未合,必然失败;力行仁义,勤治农桑,发展经济,扩充实力,争取民心,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积极发展军事力量,先后组建蒙古八旗、汉军八旗,完善了八旗兵制。
要求部队严格训练,“操演娴熟”。
在保持和发展八旗兵骑射长技的同时,重视采用先进的军事技术,利用汉人工匠制造红衣炮,组建炮兵部队,增强战斗力。
治国治军,主张以人才为本,不论民族、资历,惟才是用。
以“满汉一体”为号召,争取汉人支持,重用汉人降臣降将,以汉治汉。继承努尔哈赤“伐大木”的战略思想,并根据后金“家邦未固”、“四境逼处,素皆不协”的内外形势,进一步确定了先征服弱小之敌,拆散敌人之间的联盟,解除后顾之忧,尔后集中力量攻击强敌,统一天下的战略方针。
改变努尔哈赤单纯依赖武力连续攻明的战略,采取讲和与自固的灵活政策,以达到麻痹敌人,争取民心,赢得时间,壮大自己的目的。
皇太极五次派兵避开明朝坚固的正面防线,绕道入关,深入京畿,不断削弱明朝实力,改变了双方力量对比,为最后决战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在作战上,皇太极善于根据不同的作战对象,采取不同的战法和策略。
大军压境,速战速决;掘壕筑墙,久困长围,围点打援;武力征讨与政治招抚相结合,成功地指导了对朝鲜、漠南蒙古和明朝的战争。
皇太极的军事思想,吸收了中原汉族军事文化,丰富和发展了满族的军事思想,在清代前期有重大影响。
比起韦宝这个真正的重生穿越巨,皇太极也很像是一个穿越来的人,他总是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很少犯错。
“聪古伦,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向韦宝求救。先不说我们与宝军的仇恨,单说宝军,与明军是不同的,我们可以和大明暂时议和,但绝不能与宝军议和!因为大明大,在他们眼中,我们大金国是很小的,小的像是一股山贼!而在宝军眼里,我们是两颗并肩长成的大树,不管是他的壮大,还是我们的壮大,都一定会对对方有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们不可能与宝军议和。”皇太极道。
“可父汗的病怎么办?难道父汗对我大金国不重要吗?”聪古伦格格生气道。聪古伦实在想不到,居然是皇太极带头反对向宝军求救。
莽古尔泰道:“我也不赞同向宝军求药,但我曾经被宝军俘虏过,我不得不说,宝军的药是有效的,很神奇,我上回受了很重的枪伤,还有之前的毒疽之毒,宝军不用数日,帮我一并治好了,我原本还以为我肯定死定了。”
众人都对莽古尔泰的话很疑惑,都暗忖,你这到底是让向宝军求药,还是不让向宝军求药?
“父汗的伤势要紧,现在到了危机关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还是大家举手议事吧!”代善这时候少有的露出决断,举手道:“赞同向宝军求药的举手!”
在场的建奴将领们互相看了看,都很迟疑。
除了代善,只有聪古伦格格立刻举手跟随,此外还有几名年幼的贝子。
莽古尔泰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举手了。
莽古尔泰这一下举手至关重要,立刻有多名将领跟着举手。
这一下,举手的人和不举手的人就看上去差不多了,目测很难分出哪一边人多,哪一边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