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昭拿着戒尺,来到沈浪的面前,冷道:“把手伸出来,打十尺。”
沈浪判断出来了,这许文昭并不是处心积虑要谋害自己,完全只是因为心中的愤恨和敌意。
而且在伯爵府掌权已久,让他越来越心高气傲,做事直接,不讲究婉转。
如果没有猜错的,应该是自己挡住了他的路?
沈浪继续飞快地分析和推断。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许文昭是王涟,莫野,金士英三人中某一个的亲戚?
沈浪从五个人中胜出,成为了伯爵府的上门女婿,坏了他许文昭的好事,所以成为了他的眼中之钉?
昨日怂恿伯府世子金木聪去打沈浪,会不会也是眼前之人?
如果是的话,那他报复手段也太简单粗暴了。
事实上许文昭还真就是这样狭隘之人,他是上一代伯爵培养起来的,资格非常老。
再加上他算术天赋上太高了,二十几年来把伯爵府的各个账目做得井井有条,伯爵和夫人对金钱账目等不擅长,所以对他越来越倚重,对于他的乖张性格也只能包容。
这也让许文昭变得越来越骄横。
别说沈浪了,就算是世子金木聪,他也想打手心就打手心的。
“发什么愣啊?把手伸出来!”许文昭朝沈浪厉喝:“真是朽木不可雕,打你十尺,也让你好好警醒。”
这话说得倒是义正言辞,而且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
可是刚才课堂上十几个人,几乎没有一个在认真听讲啊,甚至有一半人直接睡着过去。
你不打他们,却专门来打我,这不是借机报复吗?
沈浪道:“先生,我既没有课堂上睡觉,也没有交头接耳扰乱秩序,为何打我?”
许文昭厉声道:“上课不好好听讲,魂飞天外开小差,难道不该打吗?”
沈浪道:“可是先生教的东西,我都已经全会了,就不必认真听了吧!”
这话一出,许文昭也有些呆了。
他在伯爵府讲课多年,就算哪个学生再不认真听讲,但对他的态度还是毕恭毕敬的。
许文昭完全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别说普通学生,就算是世子金木聪,也不止被他打过次。
伯爵大人知道了也只有一句话,打得好,继续打!
尊师重道,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现在沈浪区区一个赘婿,竟然敢顶嘴?
“你还敢顶嘴?”许文昭面孔都有些狰狞了,寒声道:“这就不仅仅是十戒尺了,打三十尺,然后在孔圣人的面前跪三个时辰!”
沈浪道:“恕难从命!”
顿时,身后迎来了十几道崇拜和复杂的目光。
许文昭是最凶的老师了,没有想到沈浪那么虎,竟然敢顶嘴。
“哈哈……”许文昭气极反笑,怒道:“果然是冥顽不灵,不学无术的卑劣之徒,如此狂妄之大,如此肆意妄为,我看伯爵大人怎么惩治你,你给我等着!”
“啪!”
许文昭的尺子狠狠在桌子上一砸,直接断裂成两半,然后他直接离开课堂,去向伯爵大人告状。
世子金木聪脸色有些苍白,上前道:“沈浪,你这下糟了,你屁股要被打开花了,起码三十鞭。”
沈浪道:“这位许文昭老师,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金木聪无奈点了点头,他自己都被许文昭打过七八次。
“他是我们伯爵府的活账本,许多钱财账目都在他的脑子里面,父亲对他非常倚重的。”金木聪道:“他的脾气非常急躁,府里面很多人都怕他。”
这点不奇怪,精通数学的人通常情商都不高。
沈浪道:“昨日怂恿你去打我的,是不是他?”
金木聪赶紧摇头道:“我不能说的,说了就不讲义气。”
三傻,你不用说了。
沈浪问道:“他和王涟,莫野,金士英这三人有什么关系吗?”
金木聪道:“他是王涟表哥的舅舅,也算是我娘的远亲。”
王涟,那位年轻的举人,玄武城主管刑狱的主簿。
这下真相大白了。
果然是沈浪挡住了许文昭的路,原本他外甥王涟要成为伯爵府姑爷,结果被沈浪给抢了,难怪他将沈浪当作了肉中之刺。
沈浪道:“此人竟然是如此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顿时,肥宅金木聪斜着眼睛望向沈浪。
你也有资格将这句话?你俩谁心胸更狭窄,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吗?
不过,这个胖宅还是很讲义气的,赶紧给沈浪出主意。
“沈浪,你赶紧去向我娘求情,我爹这人最迂腐了,最见不得不尊师重道之人。只要许先生去告你的状,他一定会抽你鞭子的,要不然你出门躲一阵也行,就躲到姐姐的军营里面。”金木聪心有馀悸道:“三十鞭子啊,足够让你在床上躺半个月的。”
开玩笑,这样的小事还用得着去求岳母,会让她看扁的。
被岳母看扁是小事,被媳妇看扁才是大事。若一个女人看扁你,就算你能睡她,她也只会假哼哼而已。
如果连一个有性格缺陷的野生会计师都踩不掉,我沈浪也不用在伯爵府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