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入不敷出的状况,大大缓解。
陆仁炳也是吃的盆满钵满,这些被抄的家奴人家,都是要送官的。因为陆仁炳早就将这些人,所犯罪状通传各家,也表示不取财货,只要人犯,还负责给这些主家拷问一些隐藏的财物。
论拷掠之道的专业性,那还真的看他们衙门的。各家已经吃的盆满钵满,也懒得在处理这些罪奴的,索性全部交给官府处理完事。
这些家奴,当然还是有油水可榨的,因为他们本身都是有案在身的。陆仁炳就将他们交给各有司,去了解积案,各级官吏喜出望外,这些都是考评和银子啊。这些管事的,也多少都掌握甄家的一些罪行,等他们交代完之后,签字画押存档,将副本递交给各房头的主事人。
虽然这些情况不会动摇甄家众人,但是这些事情被人掌握参他们一状是少不了的。所以这些主事人多少也得表示一下不是。奏章还是要上,但是罪过就轻描淡写了,无非是甄家感皇恩浩荡,整肃家风,恶事都是那些罪奴的,已将他们交给官府处置!“
反正这些家族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倒台,没有人会真的追究,皆大欢喜。
陆仁炳继续去煽风点火,这股风气迅速扩张。那些宗家在京中的人家,也迅速开始了内斗。陆仁炳又差人,将这些留在金陵的房头的罪行,派人向京中的那些宗家汇报。着重说那些房头,卖祭田,欺负族中孤寡,侵吞族产的罪行,好给京中宗家有分宗的充分理由。不管他们分不分宗,反正斗起来就行。
反正只要他们乱起来,陆仁炳就会有收获,金陵城内豪奴横行无忌的现象,销声匿迹。有些家族,闹的不够激烈,有私了的迹象。陆仁炳就会爆点猛料,火上浇点油。总有想上位的管事爱出头,总有不愿被人欺负的愣头青。家主老成,等着分家产的兄弟不老成。长辈想息事宁人,年轻人不愿意被贼奴欺侮。公婆想和稀泥,大姑子小媳妇不愿放弃翻身的大好机会。
谁家也别笑话谁,反正现在满金陵的豪门世家,谁家也是一地鸡毛。
整肃运动渐渐就有了扩大化的状况,大房查出了二房,三房的钉子,四房五房翻出了别家的猫腻。张家问出了李家的阴谋,赵家查出了王家的黑手。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多陈年的矛盾,都冒出来了。
谁谁家为了家产谋害了谁谁家的媳妇子女,谁谁当年掉落水塘原来是谁下的黑手。
越闹越厉害,有几家都当街打起来了。多年的亲戚,一朝翻脸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其中就不是陆仁炳的手笔了,有些事情开了头,怎么收尾就不是始作俑者能控制得了了。
反正有闹到府衙的,陆仁炳就按规矩办事,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对。也不是没有聪明人,觉得金陵的情形不对,怀疑陆仁炳的。但是陆仁炳书生一个,在金陵也没有什么势力,他又能做什么。
借着金陵世家乱成一锅粥的时间,陆仁炳也顺利清理了府衙内与这些管事,家族勾连颇深的衙役书吏,仆妇门人。提拔了一些出身相对清白的人上位。对于府衙的控制力大为增强。
半年江陵各家才渐渐安静下来,各家都弄得筋疲力尽。虽然收回了一些财产。但是在随后的种种龌龊,又花费了不少。许多得力的老管家都被铲除,新上位的那些奴才,总是有各种欠缺。
有六七家被宗家拿了错处,被京里的主家趁机分了宗。这些分了宗的家族,被虎视眈眈的官府和其余各家,迅速打的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