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巍来接宋元宝之前,周氏就已经找上门,让他务必把温顺一并接回去。
宋巍到的时候,宋元宝正站在镇学大门口,小脸上喜气洋洋的。
相比较宋元宝,一旁的温顺脸上只写着四个字:灰败惨淡。
宋巍问宋元宝,“什么事这么高兴?”
宋元宝道:“这次旬考拿了头名,没给爹丢脸。”
宋巍含笑点头,“那还不错,不过你以后要懂得自谦……”
宋巍还没说完,宋元宝就自己接了话,低声咕哝,“知道啦知道啦,镇学的头名放到县城、府城、甚至是京城就啥也不是了,我可还没忘记第一次旬考呢,那会儿被打肿的脸,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
温顺原本就被旬考弄得心灰意冷,这会儿听到宋元宝的话,更是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巍看了一眼温顺手上的包袱,问:“怎么收拾这么多东西?”
温顺低着头道:“我不读了。”
宋巍没说什么,抬手让二人上车。
——
温顺不肯去宋家,刚到村口就跳下牛车往家去了。
周氏见他大包小包地收拾了回来,问咋回事儿?
温顺说不念了,镇学待不下去。
周氏急了,“啥意思?你这才去了十天,咋就待不下去了?先生打你还是同窗欺负你?你跟娘说实话,我去找你姐夫。”
温顺拽住他娘的袖子,让她别去,又说都不是,镇学里塾师们脾气不错,同窗也挺好相处的,就是他自己觉得待不下去。
周氏完全不能理解温顺的话,总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事儿,要不然自家儿子好端端的为啥收拾东西回来就说不去了?“你等着,我去宋家走一趟,一定给你闹明白了。”
“娘!”温顺瞅着周氏,“我是真待不下去,每天上课一个字都听不懂,旬考的时候也不知道考卷上写了啥,更不知道要答些啥,我连字都不会认,你为啥非要让我去跟那些人一块儿上课?”
周氏尖声道:“宋元宝都待得下去,你为啥就不行?”
在镇学这段日子,温顺没少听到宋元宝的名字,他这外甥有个天才爹,再加上宋元宝本身资质就不差,不管是塾师还是同窗,提起来都竖大拇指,那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因此一听周氏拿自己跟宋元宝作比较,温顺直接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