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热心地提醒我,经过他时,他还帮我把书包架上的书往中间拍了一拍。
我连忙感谢,“谢谢爷叔,么关系额,绑了蛮紧额。”
“小姑娘上海话说的还不错呀,不过还是有点不像小时候的味道了。”爷叔哈哈笑着。
我知道自己上海话水平一向是被外公外婆他们看不起的,说我的上海话总是有点怪怪的,更像苏州话。
我心里抱怨,怎么就会像苏州话,莫非我平日里糖吃太多,口音也发生了变化?
和叔叔说了再见,刚要投币,绑书的带子忽然松开,耳边又传来响亮的铃声。
“船要开了,小姑娘你不赶时间的话,等一下班好了,书都要掉地上了。”
下午两点的南陆线轮渡,陆家浜路站,就我一个乘客被前一班船遗忘了。
“我不赶时间。”
推着自行车倒退几步,找了个靠墙的位置,重新固定麻绳。
赵明杨你绑绳子的功夫是不是没练到家啊!
一边抱怨,一边试图把书全都扶正、固定。
奈何这工作并不容易,也实在怨不得赵明杨。
“我看你这绑书的样子,你外公是不是阿喜啊?”
我:
“老周,你快来看,这个是不是阿喜的外孙女啊,长这么大了,要不是她在绑书,我都认不出来。”
我和外公已经四五年没有一起坐过摆渡船,最近的一次大概还是我高二的时候,那是外公最后一次去文庙摆书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