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是走路来的,回去却是乘的马车。
这马车是郑达的,车厢内很是宽敞,秦观和郑达两个人坐在里面也一点不显挤。装修的很是豪华,锦被铺地,坐上去一点也不颠,郑达还从旁边的匣子里,神奇的拿出一盘干果。
至于二宝,自然没资格上车,只能在下面走路,好在有郑达的书童陪着一起走。
车厢内,郑达还在埋怨秦观。
“少游兄,你不应该答应那钱茂,那家伙一肚子坏水,平时说话都要仔细,小心落入他的圈套。”
“那柳纯元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其实算计心很重,他们家与你们家在官场上不睦,处处贬损你,你这纨绔的名声,到是有一半传自他口。”
“也是我的错,不应该邀你来看什么花魁,唉,你怎么还与那钱茂打赌考功名,考秀才哪是那么容易的,我可是被我老爹拿着鞭子抽了三年,又请名师指点又送礼疏通,最后才勉强考上的。”
“看来这下子,你只能去游湖了,好在还有三年时间,这段时间你好好学学游水吧。”
这胖子嘴巴噼里啪啦的说着,秦观也不搭理他,他现在才不会关心什么三年后的事情呢,他现在考虑的,是今后两天怎么过。
他现在回那座所谓的秦府,什么人都不认识,这可不同于外面,他怕过不了一个小时就得露陷。
要不,外面混当两天,不会去了。
就在这时,马车停下,二宝在外面喊道:“少爷,到家了。”
秦观一惊,自己这还没想出什么对策呢,怎么就到家了,现在想跑都跑不了了。
秦观下车,与郑达告别,看着马车走远,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往这处大宅门走去。
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处高大的门楼,朱漆的大门上满是铜纽,门口摆放着两只石狮子,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两边各挂着一盏灯笼,门楼正上方挂着一方牌匾,上书“秦府”两个大字。
高大宅院的围墙延伸出去,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
秦观心想,这就是自己家了吧,够阔绰。
“啪啪啪。”
二宝上前猛拍院门,发出一阵啪啪声,嘴里还喊道:“辛老三,开门啦,二少爷回来了,开门。”
“来了,来了。”
院门里传出一个声音,快速接近。
哗啦一声二门打开,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身蓝色家仆打扮,看到秦观后,赶紧弯腰笑脸:“二爷回来啦,今儿个到是不晚。”
二宝看看脸色不愉的秦观,斥了门房一句,“就你话多。”
二宝跟随秦观左右,少爷从诗会回来的途中,在车外听了胖子郑达一路的唠叨,自然知道少爷在诗会上受到了嘲笑排挤,心情不好,还被人挤兑的下了什么赌,考秀才,那是少爷能考中的吗,到时候肯定成为这杭州城的笑话,所以少爷一路上就闷闷不乐的。
跟着二宝往里走,抬腿迈过高大的门槛,只有一个感觉,好家伙,门槛足有一尺高,身手不好的都得小心。
秦观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在迈过二门槛,秦观右脚过去,左脚却不经意间一下子勾到了门槛上,整个人猛地扑向地面。
“啊”
秦观的头重重的磕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