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师的话说出,四周都笑了起来。
而紧接着,媚君走了进来。
黑色的长裙,凹凸有致的身姿,媚意浓浓的眼睛,足以让所有男人疯狂,让所有女人自卑。
她看到辜雀,却无法向其他人那般镇定,眼泪很快就流了出来,看着辜雀,那表情真是令人心碎。
辜雀总觉得这个表情他曾经见到过,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似乎连天都是破碎的,楚河巨浪滚滚,大风嘶啸啊。
有一个女人在说:“他会的,会坚持下来的。”
“我相信他,他不会被命运击倒,因为因为他的背脊很直,他的肩膀很宽,他所肩负的东西一直在压着他,但却也让他不断强大。”
“我会陪着他,陪他一起度过这些艰难困苦”
“他是我媚君的男人,我的男人,辜雀。他早晚不再是笼中的麻雀,他会挣脱牢笼,拔地而起,傲啸而飞,俯览天地。”
“我的男人,终究会打破苍穹,打破厄运的束缚,成就那无上不朽之道,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并肩。”
声音好远好远,又好近好近啊。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哭得那么凄痛,辜雀感觉自己也要裂开千千万万遍了。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暖流,这或许是曾经被信任的感觉?
不知道,辜雀的意识处于混沌之中。
“那个,下边有请韩秋同学。”
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走了进来,连头都罩住了,但众人依稀可见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那一抹蓝色啊,像是要钻进辜雀的灵魂。
“哇!”
他一口鲜血喷出,洒在了校服上,此刻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总觉得自己想起什么了,脑中出现了好多画面。
残月小巷中,有一个女子长发乱舞,灰衣猎猎,接住了刀。
又是在某个地方,她笑着说道:“要试刀吗?”
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白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段,似乎又在说着话。
那些话是那么振聋发聩。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莫要学那平民看法,望着拜将封侯。修者的归宿只有两个:闻道!身死!”
“万里如何?一域如何?一州如何?若你闻道,成就不朽,天地又如何?”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对于我来说,天地何小?我心何大?”
辜雀抬头来,看向这个女人。
她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又是莫名的话涌入脑中。
“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你,你会如何?”
“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你,你一定要杀了我!”
“你知不知道,我不杀他,我就要死?”
“我真的不想死,可偏偏是你能杀我者,唯你耳。”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有一天,我可以助你,让你不是孤军奋战。”
“去吧,去帮助他,这是我来这里的意义,如今我做到了。”
“夫君,只要我活着,谁也不能杀你。”
“没有了你,我的独特又给谁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的身体,或许,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辜雀闭上了眼,却关不住泪水,掩面而泣。
“夫君”
轻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辜雀模糊的看到了好多画面。
那是清晨,是傍晚,是每一天,有一个女孩在祈祷着。
“东方哥哥,卡萝琳已然等你了三年了,你终于醒了。”
可爱,灵动,极具生机,随着岁月的浇灌,她渐渐变得知性,变得温柔。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西方女子又走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辜雀看到她,总觉得她是不完整的,她应该有翅膀才对。
白色的轿子,万里莲塘,数万年的等待,与混沌中觉醒。
她是自己的女人吗?
“原来真的是你,几万年前,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一直陪伴着我,如今,依旧是你。”
“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会管了,谁也不能要我离开你,我既然找到了你,就再也不舍得离开了。”
这些话为什么这么熟悉?
而不只是如此,随着之后每一个人走进,辜雀都想到了无数的画面,都听到了无数的声音。
好像有一个女人,为了自己流了六十年的血,终于让自己苏醒。
好像有一个女人,和自己并肩作战,去杀那暗黑之主。
好像有一个女人
无数的画面纷至沓来,一瞬间的信息量似乎要把辜雀撑爆,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从后门跑了出去。
他疯跑着,但每一刻都有记忆涌来。
他冲出了学校,在门口的广场上,又看到了那个穿黑袍的女子。
她好像叫韩秋,她不是应该在教室吗?
韩秋脱下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金属的身躯,上边流淌着光芒,但却不及她的眼睛明亮。
她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的眼睛很好用。”
一句莫名的话,她说了出来,轻轻一笑,金属身躯开始崩碎。
她淡淡道:“原来领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恢复了,那你呢?我的夫君。”
辜雀瞬间呆住了。
一道道身影闪现而出,刚才的人全部都站到了韩秋的身旁。
四周无数的汽车略过,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天是蓝色的,阳光很明媚。
高楼大厦贴着玻璃,混凝土的大地给人的是坚固的感觉。
繁华的世界,是如此的熟悉。
而眼前这些人,和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辜雀看着他们,缓缓闭上了眼。
四周,有混沌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