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抓周吧,人家有正事儿的孩子有抓毛笔的,有抓砚台的;没正形儿的呢,有抓口红的。偏就咱们家这位小爷,什么都不抓。”
漙兮也有点意外,“那他想干什么呀?这辈子当甩手老爷子啊?”
肇星熔哈哈大笑,“可说呢,我就说这小子他想的美!他这辈子啊,什么命都可能,唯一不可能的就是当甩手老爷子!”
漙兮也是忍俊不已。
可不是嘛,作为肇家这一辈嫡系里唯一的继承人,宸圭怎么可能这辈子无事一身轻去?那么大的公司,那么多的员工,更还有几个家族几辈子下来的感情——这是一份财富,也是一份托付,容不得他撂挑子不干。
“最后,总不能就真的容得他什么都不抓呀。我们家老爷子就抱起他来,容得他自己四处去寻摸他想要的东西去。”
“我们家老爷子也是爱孙心切,这便也藏了个小心眼儿,所以不是当真什么都容得他自己瞎抓,而是将他带到小库房里去了——”
“那里头可都存着我们肇家几代经营下来的好东西呢,但凡那里头的东西,不管宸圭那小手儿抓了什么,必定都是有极好的意头去的。”
漙兮含笑点头,这是天下当长辈的都会存的私心吧。
“那他最后,抓了什么呀?”
肇星熔老太太笑着摇头,却也又叹了口气,“他两只小手儿,抓了两个物件儿。”
肇星熔静静抬眸,望住漙兮的眼睛,“第一件儿,就是我们家那个因缘巧合收的那个碎玉编成的软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