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轻抚上女人的脑袋,“股份在手上,说话就是不一样了。”
温瑶,“”
那种通体不顺的感觉又出现了,更是因为男人的话而浮现了几抹见鬼的羞耻感。
爸妈的教育太一板一眼了,这时候的弊端就显示出来了。
明明温氏集团本来就是她的。
明明她整个人从恋爱都结婚,从出行到思想都是自由的。
她现在只是反击。
温瑶捏了捏手指,跟着抬手挥开了他的手,眼底带着等他答案的意思。
男人浅眯起眸子,“如果我说好,你真的会信吗?”
温瑶,“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江景深,“嗯,是威胁。”
温瑶,“我只是为了守住爸妈的心血,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而已,谈不上威胁。”
江景深,“听上去很有道理。”
温瑶,“直接告诉我答案吧,放弃收购,还是?”
江景深眼底掀起涟漪的寒冷,只是带着浓烈的克制,因此看的不是很直白的冷漠,而是像是覆盖了一层雾,看不见,摸不着,好像仍旧有阳光,却像冬天那么冷,“从我提出温氏集团还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温瑶,“”
他看向她,眼底浓雾渐消散,寒冷初露端倪,“不再染指温氏集团分毫。”
温瑶在下午去民政局的路上,突然肚子痛。
是那种,疼到浑身冒汗,唇色都苍白了的那种。
因此,两个人没去成,将车打了个弯去了医院。
但是一套常规的检查下来,温瑶的身体显示一切正常。
然而她痛的时候,又是那么清晰而明显。
从医院出来之后,温瑶的肚子已经不痛了,查不出原因。
只是有一点,耽误了领证。
只能等到第二天。
入了暮色之后。
天气开始阴沉下来。
晚饭过后,天上就下起了大雨。
那种冬季的大雨,不猛烈,但无处不潮湿阴冷。
出了屋子,离了暖气,湿冷无孔不入的钻近你的身体。
温瑶下午肚子不痛之后,大概是伤了精神,整个人蔫蔫的。
因此她睡的也比平时更早。
半夜10点多的时候。
温瑶突然在一片漆黑寂静的空荡中醒过来。
那种久违的,已经好久没有做过的噩梦又一次就这么不带一丝一毫的征兆突然出现在她的梦里。
温父温母出事的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天气。
冬天,浓重的潮湿阴冷,下雨天。
身边男人呼吸绵延,似是在熟睡中。
温瑶抬手抹了把眼角,湿的眼泪,带给她浓浓的熟悉。
她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了,又多久没有梦回哭醒了。
她掀开被子,动作很轻的起了床,去了浴室。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脸蛋上带着冷水的水渍。
她转身出了卧室,走到一楼的落地窗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目光迷茫又无措的看着落地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大雨。
室外黑暗到漫无边际,树叶被绵延不绝的雨水打到不断摇摆。
温瑶定定的看着,思绪像是断裂了一般的空白。
一半苍白到一粒尘埃都没有,一半是父母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就为了跟她说最后几句话。
温瑶吸了口气,微仰起头。
她没什么想法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是遵循本能的,换了身衣服,拿了车钥匙,就出了名邸别墅。
一出门,一股熟悉到窒息的湿冷便铺天盖地的席卷她整个人。
温瑶被冷的瑟了下,然而身体的感知记忆加深,心头的压抑越发的浓。
她去车库,开了车出来。
一路上了高架。
她漫无目的的开。
一直到开在温父温母出事故的路口现场,温瑶这才猛然的回过神,她在干什么。
她把车开到了这里。
她也没干什么。
她就是突然想他们了。
名邸别墅。
江景深的声音低沉冷漠,“她没去机场?”
保镖,“是,江总,温小姐开车完全在乱绕,好几个路口,她兜了三遍不止。”
江景深,“她现在在哪里?”
保镖,“在”
保镖正准备报出温父温母出事的那个路口,然后温瑶驱车拐了弯,于是到嘴的话变成了,“温小姐又继续行驶了,好像是”
保镖不太敢确定,他一边拄着方向盘,直到亲眼看到温瑶又拐了一道弯,上面路标牌是飞机的标志,他这才试探性的开口,“好像是去机场的路上了。”
江景深的眼眸瞬间沉入谷底,阴鸷层层堆叠。
温瑶反应过来她在去机场的路上的时候,只剩下一条路了,没有逆行掉头。
只能继续前行。
终于下去之后,她垂眸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12点了。
温瑶想了想,在回去之前,拐弯去打包了份宵夜,然后这才驱车朝名邸别墅赶回去。
温瑶拎着宵夜推门而入的时候,心头诡异的染上了几分不安。
她换好鞋子后,踩着软拖一路走过玄关。
她从一楼到二楼,走时如何,来的时候就是怎样的。
温瑶坦然自若的推开房门。
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正要惋惜宵夜派不上用场了。
然而下一秒。
她就呆了住。
江景深人呢?
温瑶索性开了灯,冲着空气喊了两声江景深,没有人应她。
???
大半夜的他怎么不在?
温瑶又去书房找了一圈,还是不在。
温瑶没执着江景深去了哪里,而是转身去房间拿了宵夜下了楼,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