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
面对萧容鱼,梁美娟情绪又上来了,她泪眼朦胧的握着小鱼儿:“你能不能听妈一句话,不要离开呀,或者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出来······”
萧容鱼愧疚的摇头,她知道这个决定会伤害很多人,但是为了小小鱼儿长大后不再迷茫,也为了自己不再陷于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她依然不会改变决定。
“条件有啊!”
吕玉清为女儿出声:“让你家陈汉升立刻和小鱼儿领证结婚,说不定她就不会走了。”
女儿要二次出国,吕玉清也是心慌,同时还恨起了这个女婿,如果不是他和沈幼楚也有了孩子,何至于这样呢?
小小鱼儿出生以后,因为陈汉升陪伴和表现都很合格,另外大家注意力都放在宝宝身上,似乎都“忘记”了一些事实。
其实并非忘记,只是刻意忽略而已,当小鱼儿提出要出国以后,不可调和的矛盾再次被激化。
“我······”
梁美娟听到“领证结婚”时,不禁噎了一下,她和老陈定下的策略就是不偏不倚,这一旦结婚的话,肯定要漏下一个的。
“妈!”
吕玉清又要继续嘲讽,小鱼儿突然抬起头,闪着泪光的瓜子脸有一种软弱的无助感。
吕玉清心里一疼,最终还是把刻薄的话咽了下去,撇过头默默的擦眼泪。
客厅里弥漫着难过的气氛,不过萧容鱼态度仍然很坚定,梁美娟和陈岚轮番劝阻都没有什么用。
陈汉升的表现最为“诡异”,正常来说他也应该一起劝说,夸张点甚至还会下跪道歉。
不过他都没有做,只是怔怔的看着电视荧幕,好像一个局外人,不过当卧室里传来小小鱼儿睡醒后的哭闹声,又是他第一个走进去,亲昵的抱着闺女出来。
小小鱼儿已经6个多月了,不仅能够坐稳在床上,还长出了一颗小奶牙。
其实那颗牙还没有真正冒出来,需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到一个小白点,只是陈子衿受到的关注太多了,身体稍微有一丢丢变化,大家立刻就能察觉。
如果没有发生这个情况,梁美娟见到孙女的第一件事,应该是轻轻拨开她的小嘴巴,逗弄着说道:“我家心肝的牙牙,什么能长出来啊?”
现在梁太后只有难过,难道以后没办法看着孙女长大了吗?没办法听她叫一声“奶奶”了吗?没办法做好晚餐,等着她放学回家了吗?
悲伤充斥在内心,梁美娟忍不住抱过孙女,再一次抑制不住的哽咽起来。
梁美娟这样难过,大家又被触动了,小小鱼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奶奶、外婆、妈妈、姑姑都哭了,她也小嘴一张,“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小小鱼儿哭了,大人们反而不约而同的停住眼泪,陈子衿又回到陈汉升怀里,刚刚哭过的眼睛特别明亮,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不过她并没有在意这些,小胖手抓着爸爸的耳朵在玩耍。
她不知道是,奶奶和姑姑并没有说服妈妈,下个月自己还是要登上异国他乡的飞机。
晚上,保姆林阿姨做好了饭,但是大家都没有胃口吃饭,梁美娟和吕玉清也分别给丈夫打了电话。
萧宏伟和陈兆军立刻就要连夜赶过来,不过被陈汉升阻止了,随着年龄增长,老萧开夜车的危险性也在提高,所以陈汉升从厂里派了一位司机回去,不过估计也要凌晨才能到达建邺。
与此同时,陈汉升也给边诗诗发个信息,没多久边诗诗和王梓博一起赶过来了。
其实关于“小鱼儿出国”,边诗诗和孙壁妤教授都是提前知道的,她们也都通过各种方式告知了陈汉升,希望他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没想到萧容鱼终究还是萧容鱼,她的骄傲是不会低头的,或者说陈汉升并不能让她改变主意。
不过换句话说,如果陈汉升都没有成功,还有谁可以呢?
萧宏伟和吕玉清吗?
就怕他们爱女心切,最后会支持小鱼儿的决定啊。
这个夜晚是注定难熬的,只有陈子衿吃饱喝足后在长辈们的注视下,握着小拳头沉沉的睡着了。
“小陈······”
晚上10点多,陈汉升独自站在阳台的时候,王梓博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陈汉升没有搭理,继续盯着天上的月亮。
“呼~”
尽管三月下旬的建邺已经是春天了,不过晚上依然有些凉意,王梓博吐出一口浊气,也仰起头看了看天空。
今晚的月亮虽然不够圆,但是足够亮,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宛如银盘坠在地上,摔成了一片片流光溢彩,在夜色里尽情流淌,最后满城都是月亮的香味儿。
王梓博很佩服那些古代的文豪,他们居然能够把景色和心情融合在一起,写成一首首流传千年的古诗,王梓博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但是却没有能力表达出来。
“小陈,你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王梓博还是担心发小,忍不住打破了这孤寂的冷清。
“我啊······”
陈汉升依然盯着深黑色的苍穹:“我在想地球可能就是一个细胞,存在于某个巨大外星生物的体内,人类只是比细菌还渺小的尘埃,高等文明观察我们,就好像我们俯视着蚂蚁世界一样。”
“你在想这些啊。”
王梓博摇摇头,自己还以为发小在焦虑未来呢,没想到他居然胸怀宇宙。
不过这个想法倒是很常见,王梓博有时候也会闪出类似的观念,当然他是理科直男的思维,把地球想象成原子核,月亮是围绕着原子核旋转的电子。
“也不是这些鬼东西。”
陈汉升语气突然温柔起来:“后来我就在思考,白色月光时而清冷,时而甜美,时而皎洁,时而可爱,这不就是小鱼儿的性格吗?”
把萧容鱼比喻成“白月光”,果然陈汉升一开口,浪漫程度就要甩王梓博几个纪元。
“虽然白月光都是比喻爱而不得、藏在心底的那个人。”
陈汉升自嘲的笑了笑:“说起来我刚上大学时,因为太浪荡真的差点失去萧容鱼,幸好后来又找回来了。”
“沈幼楚,她应该就是朱砂痣吧。”
陈汉升压抑的情绪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发泄出去,他喃喃的说道:“因为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还能记得毕业那天,她穿着小礼服害羞迷茫的样子,这是刻在胸口无法消去的回忆。”
“沈幼楚不是因为怀孕,没去参加毕业典礼吗?”
王梓博纳闷的问道。
“你不懂······”
陈汉升叹息一声,沉默眺望着远方。
“白月光”和“朱砂痣”本应该是一生之敌,不过他下面要做的,就是要化解这个恩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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