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东说:“老沈,老刘,不只我一个人看出你俩有情绪,说你们这种情绪很危险,也不是我说的。”
沈亢忙问:“那是谁说的?”
徐浩东说:“李智宏同志,那是几个月前,他在电话里提到的。你们想想,他远在北京都能知道,省里的领导能不知道吗?”
刘炳云问:“智宏书记还说了什么?”
徐浩东说:“智宏书记说,一个中高级官员,如果连一点小委屈都不能承受,那不仅是没有出息,我看根本就是不合格的。”
沈亢点了点头,“话说得很重,醍醐灌顶,醍醐灌顶啊。”
刘炳云也点了点头,“浩东,我和老沈是有情绪,可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就这么不济吗?”
徐浩东说:“情绪影响态度,态度影响工作。你们俩在四市一体化工作上有点消极,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出来的。比如说,取消风景名胜点的门票,这个工作半年前就应该到位,你们到现在都还没完成,明摆着是消极怠工嘛。”
刘炳云说:“惭愧,惭愧啊。浩东,谢谢你你提醒。”
徐浩东笑了,“有什么好谢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咱们仨是绑在一起的,你俩有事,也就是我有事。”
沈亢问:“浩东,我有一事不明,智宏书记几个月前就提及此事,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徐浩东哈哈一笑,“这也是智宏书记特别嘱咐的。智宏书记说,人的最大弱点在于自身,一个成熟的政治家,可能会被对手打倒,但能打垮他的,一定是他自己。所以他说,你先别告诉沈亢和刘炳云,让他们自己去调整自己。”
沈刘二人均是点头。
徐浩东说:“所以我认为,不管怎样,把工作做好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虚的。什么靠山,什么背景,要是没有自己的操守和努力,那都是没有用的。”
话题渐渐转到了敏感的问题上。
刘炳云说:“浩东,我也要提醒你,最近一个月,你一次都没去省里,这不好吧。当然,我说的不是去拍领导的马屁,故意的搞亲近,但你连开会都不去,有时只派个代表去,长此以往,省委领导会不高兴的。”
沈亢也有同感,“老刘说得是,浩东,该去的还是要去啊。”
徐浩东苦笑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就拿这个月来说,我接到省里七次开会通知,每个会议就算平均两天时间,就要耗去十四天。再加上节日,我还有多少时间正常上班。”
沈亢点着头说:“是啊,我就有两次缺席,实在脱不开身嘛。”
徐浩东说:“问题是这些都是什么会议。省委召开的会议,咱们这些市委书记当然不敢缺席。可这个月的七个会议,都是具体的事务部门召开的,按一般惯例,派个常委或副市长足矣。可他们却拉虎皮扯大旗,非要注明市委书记参加,这不是扯淡吗。”
刘炳云说:“是啊,这些党政部门召开的会议,给咱们发个文件就能说明白的事,他们偏偏要咱们来回奔波,简直就是劳命伤罪。”
沈亢瞅着徐浩东,笑着问:“浩东,你不愿去省城开会,除了不愿浪费时间,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
点了点头,徐浩东说:“我也不瞒两位,最近省里的气氛有点微妙,我不想身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