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
他还有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憋在心里，会很不舒服。
徐留客气温和的道：
“小方啊，我问你……你说你不怕孙家，那，八年前为什么让孙家趁虚而入呢？”
这很容易让方羽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
方羽并没有表现出不愉快。
“有些原因，比你想象中的都要复杂。”
方羽叹息了一声，“总之，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跟孙家这么做对吗？我能说就这么多了。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把佩佩嫁给孙俊中，我不反对。”
闻言，徐留沉默了。
他还有什么理由选择孙家呢？
唯一让徐留放心不下的是，这小子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良久，徐留缓缓坐了下去，刚才的精气神像是消失了似的，转眼成了一位垂暮老人——
抬起苍老的眼眸，看着方羽，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绝对，可以！”
方羽这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看着徐留念出来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徐留老爷子一个激动，拍了下桌子。
“好，我决定，把佩佩许配给你了！”徐留变得神采奕奕。
终于，方羽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让他变得尴尬了。
说的好只是帮忙而已，忙倒是帮了，却把自己帖进去了，如果这老头死乞白赖地赖上自己，那可咋办？
“你可要想好了，外面的孙家还在等着你解释呢？”方羽说道。
“解释？什么解释？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联姻？”徐留陡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白眼说道，“你俩两情相悦的，我做老人的，怎么能棒打鸳鸯，把佩佩许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呢？”
额——
这尼玛变脸有点快啊！
不过，徐留老头很快就蔫了。
得罪孙家就等于得罪了萧家。
这无异于是一场豪赌。
徐留看着方羽，认真道：“佩佩那边，我就把她许给你了……但是，我问你，造成的一切后果，你可敢一力承担？”
“什么意思？”
“请您回答我，您可敢一力承担！？”
徐留刻意用了敬语“您”，这是对武道七重天这层关系的敬重，同时也是真诚地进行一场豪赌。
方羽本以为这老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但是听到这个问题，他忽然觉得，这位迟暮老人，真的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
也许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化为黄土。
徐家的一切，他一分都带不走。
看着认真坦诚的徐留老爷子，方羽同样认真，却又轻描淡写地道:
“一切，都交给我吧。”
……
八年前，他和师傅选择了逃避。
八年后，重归江州，不就是为了这一切吗？
徐家，正好是一个契机而已。
那些仇恨，早晚都要面对。
方羽，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
两人谈妥之后，一老一少，走出了后院。
经过走廊的时候，方羽还说道：“老头，一会儿弄不好会打起来，你该不会是想借机试试我的身手吧？”
“胡说八道，这还用试？武道七重天，撒泡尿都能淹没燕京！”
“拜托，什么七重天，跟我没关系。”方羽无语。
“我老了，不懂那些，我只知道，佩佩是你未来的妻子就行了……快去吧，你媳妇儿一定等急了！”
我去！
这死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