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萌公子这趟出京,自己没怎么着,倒是把吴启折腾了个够呛。
这货不但躲到了吴老十的离京队伍,而且,简直就是把吴老十当下人使唤。要吃要喝要亲妹子不说,还得吴老十给他当跑腿儿的,给他爹送信捞人。
吴老十就不明白了,看把你嘚瑟的,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好不容易显出了你武崇训的聪明才智,你特么就不能低调点儿?还给你爹去信?不怕露馅儿吗?
要知道,在吴老十的判断里,这个时机与武三思联络是极不明智的。
肖老道能在长路镖局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爹吴长路藏起来,一是说明,这牛鼻子老道确实有两下子;二就是,他在探知吴宁这边消息的能力上极强。
肯定是吴老九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这也正是用萌公子的原因,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但是,最后武崇训做成了,他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京城,算是脱开了肖老道的耳目。
可话说回来,长安城丢了一个大活人啊,还是带着吴巧儿跑的,肖老道不会生疑吗?不会满世界的找武崇训,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吗?
会!
以肖老道的谨慎,他一定会!
那他会不会把找武崇训的搜查范围,扩大到武三思那里?
答案也是肯定的。
萌公子这回却是有些托大,甚至是冒险。
但是,没办法,萌公子主意还挺正,加上这回他付出的代价确实太大,就算完事儿了,也不好收场。
吴老十心存愧疚,不好不让武崇训找自己老子自救,只能是硬着头皮,派了身边得力的手下,去与梁王送信。
吴老十可以说是做足了工夫,人是长路镖局的人,从来没在明面上露过脸,谁也不知道那是他的人。
把人派出去之后,本应走巴蜀入吐蕃的大队,又改道河州。
过了半个月,送信的人回来,吴老十再三确认并无差池,这才放下心来,把带回的梁王回信甩到萌公子怀里。
“给你,这回放心了吧?”
萌公子一乐,“放心了,彻底放心了。”
眼见河州在望,再往前走就出大周与吐蕃原本的边界了,萌公子终于生出分别之心。
“河州我就不进去了,我与巧儿在此向南,先去益州。”
吴老十一听,可特么走了。
“但有一样”吴老十想起个事儿来,“我妹子若有一点差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放心吧!”
萌公子大剌剌地打着包票,定下入夜十分,趁着夜色离开官队的章程。
结果,到了夜间,吴老十来送行,却是左等不走,右等不走。
“不是”吴老十急了:“你磨蹭什么呢?”
“嘘!”萌公子做出禁声之势,“有人来了。”
“嗯?”吴启不解,透过夜色,向萌公子所指望去,结果眼珠子没瞪出来。
果然有人来了,只见一个身影,踏夜色疾奔而来。
而且这个人,吴老十再熟悉不过,是特么虎子。
那肥敦敦的身形,离的老远吴启便笃定不已。
“虎子?他怎么找来的?”
武崇训却是不答,眼见虎子疾驰到近前,也不和吴启打招呼,只对武崇训道:“接下来交给我了,你现在带我妹子回京。”
“好勒!”
萌公子嬉笑应下,而虎子更是只与巧儿低语几句,便又钻进夜色之中,眨眼不见。
“不是”
吴老十有点懵,“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我的事儿办完了,可以回京了啊!”
“办完了?”吴启皱眉,“你找着我爹了?”
“没有啊!但是,虎子哥跟着盯梢那人,应该就找着了。”
“什么!?”吴启又惊,“哪来的盯梢的?”
只见萌公子一耸肩,“给我爹去一封信,不就把盯梢的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