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黎把粥端出来,“正好“七婶也停了手,狠瞪了巧儿一眼,“吃吃吃,撑死你个败家鬼!”
可一看只是一碗粟粥,七婶犯嘀咕了:“大清早的,怎么就喝上粥了?”
酸着脸子,说起了小话儿:“哟,还当是什么好吃食,原来只是一碗剩粥?这莫不是昨夜剩下的吧?可别是馊的,吃坏了咱家巧儿。”
“”
把吴黎气的啊,嘭的一声把碗摔在矮几上,溅的到处都是。
“爱吃不吃,不吃省下!”这刁妇当谁都跟她似的坏了心肠不成?
“怎地?”七婶斜着眼珠子,“还和婶甩脸子不成?”
“那婶子说错你们是怎地?可着坳子问问,谁家早起喝粥?那还不过晌就空肚子了?”
“九郎家就吃粥!”吴黎大声吼着。
“不会自己看,你家的隔夜粥还是热乎的啊?”
“”七婶不说话了。
粥是在锅里捂着的,刚端出来可不还有热气。这么一摔,热气更涌,由不得七婶不信。
可是信归信了,脸色却是一点没见好转,愈发难看了。
心里更是嘀咕,这吴宁家都沦落到早间吃粥了,那她的租子钱哪里还给得起?
越想越愁,越想越气,一时还想不出个什么办法来。
吴黎也是服了这妇人,所谓要饭还嫌馊,说的不就是她?
“不吃算了!”端起粥碗就要收回去。
可七婶哪里肯,粥也是白来的,不吃白不吃。
一把夺过粥碗,假模假样地摔在巧儿面前。
“吃吃吃,见天就知道吃!若再叫饿,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巧儿闻罢,如蒙大赦,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就往嘴里倒。
吴宁看着心痛,“慢点,烫。”
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这才停下来感激地看了吴宁一眼,小口小口地吃起粥来。
“婶子。”借着巧儿吃粥的当口,吴宁也终于能好好说话了。
捧着手里的半袋子大钱道:“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咱想赖账,实在是日子都不好过,婶子多担待。”
“这里有”
话还没说完,七婶那边就插话了,“话可不能这么说。”
挑着眉头,扯着高调,“那谁家不都得过日子不是?九郎家日子不好过,婶子家的日子也难过啊!”
一指巧儿,“看看把孩子饿的,婶子也揭不开锅啊!”
“是是是,婶子说的是。”吴宁只有应声的份,心里却腻歪的不行。
心道,又不是不给你,先给你一半总行了吧?
只求赶紧打发了这刁妇,这眼看就要有旅人上山了,外面还等着他支应摊子呢。
钱袋子都举了出去,那边吴黎却是又出声了,生生把七婶的主意力转移了过去。
“我说婶子,乡里乡亲的,凡事都得讲个理吧?那地本来就是七叔让吴宁家种的,当时可没说要租子。”
“现在人家都种五年了,婶子却又来要,这可说不过去。”
“再说了。”吴黎越说声越大,别人怕这悍妇,他可不怕。
“当时那土是荒地,九郎不种,也没见你们家种,是人家吴宁一点一点开出来的。”
“现在要租子了,那你把开荒的钱也给算算。”
“嘿!!”七婶瞪了眼。
“你这后生,怎么和婶子说话呢?人家九郎都没说话,你掺和个什么劲?”
“谁愿意和你掺和是怎地?”吴黎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