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秦禝在家除了抄录知识练字,就是有事没事欣赏自家娇艳可人的嫂子,再有就是到城中四处走走,观察了解一些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
今日秦禝刚从街上回来,手上提着给小萝莉买的零嘴,走到家门口,看着早就掉了漆的大门和生锈的铜环,心想有时间也该把这两扇破门给重新修缮一下了。毕竟这门面之事,不可含糊嘛。
扣响大门,门一打开,秦禝就见开门的吴伯一脸忧虑的样子,正想询问,吴伯就向内院的方向努努嘴,说道:“唉,又来了。”说罢,叹了一口气。
这倒是搞得秦禝一头雾水,啥东西又来了?看吴伯的样子,好像说这一句又来了,自己就该应该明白似的。忽然念头一歪:难道是又有什么讨债的来了?当下大步流星地赶进了内院。
院子里并没有秦禝脑补的画面,只看见正厅内,韩氏陪着一男一女正在坐着说话。秦禝犹豫了一下,便还是走了过去,毕竟刚刚从吴伯脸上的表情他还是能看出来,这两人大概是来者不善。
走进正厅,见韩氏秀美微蹙,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另外那一男一女,男的穿一件看起来质地不错的袍子,看上去三十不到的年岁,容貌也称得上英俊二字,只是面色蜡黄,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赖,然而不知为什么,秦禝看他,总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女的也就二十五六,生得丰满,也不难看,正一脸不屑地看着韩氏。三个人见他忽然走进来,都怔了一下,白氏小声喊了句“小稷,你回来啦”,便又不做声了。
“老四,你怎么回来啦?”那男子还是那么大刺刺的坐着,只将眼风扫了一眼秦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又转过去盯着韩氏:“大嫂你总是这么拖着,这院子到底是怎么个说法。要怎么样,趁早说句话!下了定论吧!”
老四?秦禝心道:这男子叫得挺亲热,那照理说我该认识他?可是秦禝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任何信息,可自己也不知怎么会有股非常熟知他的感觉。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看着韩氏,希望她能说话,让自己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最终还是跟着进来的吴伯打破了沉默,他站在厅内,忍不住叨咕了一句:“三少爷,你何必老是来逼大夫人,当初老爷分家的时候,不都给大家说好了吗?”
三少爷?秦禝楞了几秒后,恍然大悟:我说我怎么叫秦四呢,原来大哥死了二哥没了,还有个三哥在这儿等着我哪!至于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自然是因为与这三哥的面容,和自己的脸有几分相似的缘故,而自己的脸长得什么样,他也就只是在自己屋里铜镜里大致瞧见过几回——说来可笑,记得并不算十分深刻。但是现下倒是有个清晰的感官了,看来这秦家的基因还是不赖的嘛。
那女子却看着吴伯,没好气地说道:“吴伯,这家里的打事,用不上您来插嘴吧?你也是侍候了老爷几十年的老人了,敢情您不帮着秦家人,怎么反而帮着外人说话哪?”
“这,这怎么是外人”吴伯摇摇头,却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叹了口气,退到一旁不在吱声了。三夫人说的没错,他只是个仆人
听到这里秦禝大抵明白了,这是不就是家里争产的事。具体争的是什么,为了什么缘故,他还不清楚,因此他也就还没有贸然说话。而他的便宜三哥,也当他不存在一样,只是对着韩氏说话。
“分了家产这是不错,可分家的时候,大哥还在呢不是。”只见他的便宜三哥半靠在椅子上,一脸无谓地说,“你又没给我秦家留下个一儿半女的,可现在倒好,还把自个儿妹妹接来了,我就不明白了,这处院子现在它到底是姓秦啊,还是姓韩呐?”
“秦社,这院子当然是姓秦。”韩氏终于又开口了,声音无比平静,没有一丝畏缩,却也不带有一丝感情,“当初分家产的时候老爷就说了,城西的那处宅子给你,这里归我们和小稷住。要是将来小稷要是娶媳妇,咱两家再一并出钱给他置办宅子,这话我说的没错吧?”
可秦禝的便宜三嫂却不乐意了,在旁边轻蔑地嗤笑一声,说道:“说得倒是轻巧,好像你拿得出钱似的。”
“这拿不拿的出钱,那也是我自己的事。”韩氏一句话就顶了回去。“不过弟妹你既然话说道这里了,我也放一句话在这里,这给小稷置办宅子的钱,我现在是拿不出来。可小稷他要是要娶亲,这间院子我给他,我和韵儿只要一间屋子住,这我愿意!小稷要是还不肯,我就搬走!可这是也是我和小稷之间的事,不用弟妹你操心。倒是你们该出的那一半钱,不知道有没有着落呢?这两年小稷出兵放马,他的饷银,可都是你家给替领了,你们是用了呢,还是打算还给小稷呢?”
秦禝听这才知道,怪不得自己穷的跟个乞丐一样,和着自己每月在军中的饷银,没被自己给随手挥霍了,反而都被这个便宜三哥领去了。也难怪韩氏的日子过得这么艰辛,所以自己上次问起,嫂子才还很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看着这两个所谓的三哥三嫂,心中怒气暗生,心想你们夫妇俩既然已经贪墨了我的饷银,还不知足,还要谋夺这处院子,是不是有些过界了呢?
“秦禝的钱,我那是替他存着,你别给我乱说!”三哥秦社有点色厉内荏,瞟了一眼秦禝,才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少拿秦禝为由来糊弄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看见你就迷迷瞪瞪走不动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