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本将为何受陛下诰令来此统领边军军,想来不用我提醒在座诸位了吧,说句交心话,吾知道吾非边军出身,但本将统领边军也有十多个年头了,大小战数百场,早已将诸位视为生死袍泽!即为统帅和袍泽,那本将不能不替西北边军麾下这数万将士考虑!若现在贸然回师京畿,若真有变故,我等恐就要在刑场上想见了!”
这话再一说出,底下的众将无不面露惧色
自打文帝登基,朝廷就重文轻武,以文治国,在那群腐儒的改制之下,朝廷约束军伍之制,愈发苛求,稍有不慎,即加以重罪!更何况昔年朝中发生的那场重案,是所有从武之人,所不能也不愿提起的禁忌,昔年那场重案一出,当下就让好几位国公和官至二三品的统军大将掉了脑袋!牵连之广,甚至致使三品以上的武官幸存者不过十之一二!不是他们不忠君不爱国!大家伙实在是被杀怕了!
现今的朝堂之上,同品阶的武官在文官面前绝对是低了一头。
“可将军,日后朝廷追究我等不听宣调之责又当如何是好,且若是京畿能安稳无恙还尚好,若是京畿不保,我等怕是也是难逃一死!不知将军有何抉择。”这时位列左首的一位将领出言。
那中年将军垂首沉默了一会,方才道“回师京畿之事,方需从长计议,现下倒是有另一紧要状况!西湖可汗兀合木亲率大军,逼近灵州。这万余胡骑,不过是他的先锋斥候罢了!”
那左首的将军顿时失声问道!
“大帅!此言当真!”
“自是毫无虚假”韩伯献淡淡的说道。
“故将军是想,借由这西胡犯境,暂缓回京?”那左首的将领又接了一句。
“不错,我军乃是边军,戍边保民,本就是我边军之职,这西胡犯境,我军自然当奋力迎击,维稳边疆。但是本将却并不是想要借由暂缓回京。若是本帅想借机一举扫平西胡,让我西北边境往后百年内!再无战事!诸将以为如何!”
“可前日我军与西胡一战,大破胡军。加之西胡军队,多喜以袭扰为战术,我军纵使有心决战,也难以寻求决战之契机啊!”
“可若是本帅用自身和定远城来引诱西胡入关决战呢?”
这语出惊人的话,让底下诸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边军的职责就是将敌人挡在关外,可是现今他们竟要主动,把那些胡人放进关来。且这要是走漏了风声,那他们可不是被问斩那么简单了!毕竟这可算得上的通敌了,通敌乃是夷三族的重罪!
“本将知道诸位在想什么,京畿虽危,但是并不缺可战之军,可我军回师之后,西北诸州军力衰弱,又当如何,况且本帅怀疑,此次北蛮和西胡同时而动,双方也许早有勾结。本帅认为,我边军决不可轻动。贸然离去,万一西北有失,对我大夏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加之本帅身为西北诸军统帅,戍卫西北诸州,驱逐胡寇,保境安民。乃我死责!自当全力而为!诸将有何建议?”
这就是在问忠心了,众将自然明白何意,连忙齐声行礼“军帅有令,我等自当唯命是从!”
“诸将士同心协力,我边军自能安稳的度过此次变局!昔年之事也决计不会重演,诸将请看,本帅计谋”韩伯献指着帅案上的舆图对诸将传达下一道道军令。
韩伯献和诸将在大帐中讨论了许久。知道最后以为将领,作揖转身离开帅帐,韩伯献依旧默默的看着帅案上的舆图。西北诸州无不流传着他带军抵御西胡十数年,保境安民!威震西北!
可现下的这副局面,身经百战的也毫不为之变色的他,心中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莫名感觉!
烽烟以至,可他却有些迟疑,这一回身为边军统帅的他能否护住西北诸州安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