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门口处,早有津海官员在此迎候。
津海巡抚刘成刘大人带着一众津海官员来到马车前拜见,墨白也只是挑起车帘看了一眼,并没有下车。
拒绝了进省府修整,车队便入了城。
入城之前,墨白朝着城外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又朝着护卫在马车边上的黑衣卫使了个颜色。
那黑衣卫便放慢脚步,逐渐脱离了队伍。
而就在此时,津海城外一处坡道处,两名汉子正潜伏在坡下,目视着车队进城。
待车队消失在城门口,其中一名汉子才轻声问道:“看清楚了吗?,马车里的真是明王?”
“看不清,听说明王是一头白发,可他没下车,也没瞧见。”另一人回道。
“那怎么办?”先开口的汉子顿时急了。
“没法子了,老二撑不了多久了,再不救他出来,人就没了。”另一人咬了咬牙:“不管是不是明王,咱们都得试一试。”
“万一又像之前,人没救出来,又搭进去几个,怎么办?再说了,就算真是明王,他也不一定给咱们做主。”先前那人还有点迟疑。
“现在想这些还有个屁用?你要是不去就回家,我自己干。”另一人上火了。
“干,要是这老天不长眼,大不了一起上黄泉路,待会注意着,要是情况不对,就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两人说着就从坡里钻了出来,一人背着一副扁担,朝着城门走去。
明王一行人入城之后,城门又恢复了正常通行,倒是并没有怎么为难,人人便进了城。
二人一入城,便混入了人群中,很快便超越了车队。
两人丝毫不知,就在他们身后,一名黑衣卫正一路跟着他们。
……
钦差车队,并没有大张旗鼓,一路直奔车站而去。
津海的官员没办法,只好也跟随在侧。
墨白注意了下,路上倒也太平,很显然津海这边提前做了安排。
街道上的卫生都做过清扫,走街过市丝毫不见拥堵。
乍一看,这津海比平京城还要规整。
墨白目视着这些,心中也在计较:“看来这刘成还是有本事的,至少津海的掌控权还在他手上。”
然而,才刚想到这里,车队前方就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黑衣卫反应很快,立刻就聚拢在了马车周边。
墨白挑开车帘,朝着前方看了一眼,只见车队前面,似乎有百姓发生了摩擦,就在路中间动了手。
津海刘成一行人已经指挥随身的兵丁上前驱赶。
墨白放下车帘,在马车中静待。
马车旁一名黑衣卫沉声道:“殿下,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当然不对!”马车内墨白声音传出:“静观其变就是。”
不用黑衣卫提醒,津海方面肯定对他们此番路线进行了保障,常理来说绝不可能出问题。
出了问题,就绝不可能是凑巧。
只是墨白不知道这一出是谁唱的戏,又是唱的什么戏。
果然,前面的一点小状况,并没能很快解决,反而有扩大的形势。
不多时,只听又一阵齐整的脚步声赶来。
黑衣卫的声音立马在马车外响起:“殿下,蛮子兵来了。”
马车内,墨白没吭声。
也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卫赶到马车前,隔着帘子,轻声说着什么。
马车内,墨白闭着眼,耳边是黑衣卫的声音。
“闹事的是两兄弟,他们都是津海人,背景暂时还不清楚,大概情况是,他们家的老二因为与旗蛮人冲突,被官兵抓进了大牢,他们得人指点,知道想要救他们兄弟,必须得有贵人为他们做主。”
“所以他们就经常守在城门口,但凡有京城的贵人入城,他们就拦路告状……”|
“这次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听说了殿下要来津海,听闻殿下平生最恨蛮子,他们就故意在半道寻蛮子生事,他们都是本地人,很清楚,只要和蛮子打起来,旗蛮的兵马很快就会赶到,津海官兵就没办法轻易将他们抓走。”
马车内,墨白听完事情经过,低语一句:“筹划如此完善,他们背后应该有人指点。”
黑衣卫回道:“是,他们好像隶属于一个什么救国组织,具体还不清楚。”
“去看看,不要让这兄弟俩吃亏。”墨白道。
黑衣卫刚走,孟华洲大人便来了:“殿下,蛮子兵来了,未免意外,还是先移架省府吧。”
他等了一会,只听马车内传来一句:“孟大人,若没记错,刚才你曾说津海还是大夏的,现在几个蛮子兵来了,我们这堂堂国朝钦差车队就得避让?”
“殿下!”孟华洲脸色一红,但还是劝道:“老臣是担心这些蛮子兵是在故意闹事,津海之所以如此,正是多年前,我朝一时不查,被蛮子拿到了借口。”
马车内的墨白沉默了,片刻后,一句话传出来:“打津海是要借口,打明珠也有借口,那打苏北呢?什么借口?”
孟华洲默然,躬身请示:“殿下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好好看一看,在我大夏国土上,旗蛮的几杆破枪,究竟能威风到何种程度。”墨白的声音平淡至极。
孟华洲心中当即升起一股不祥预感:“殿下……”
“好了,孟大人,本王倒是有件事没想通。”墨白打断他。
“不知何事?”孟华洲只得按捺性子问道。
“你说旗蛮知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是本王?”墨白问道。
“这……”孟华洲微愣,随即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与旗蛮交涉的津海巡抚刘成,斟酌着回道:“大概是知道的吧。”
“既然如此,那旗蛮今日还敢派兵到本王面前来,孟大人,莫非真如你所言,他们是故意来找本王的茬,想在本王这里找借口?”墨白的声音越发平淡了。
孟华洲听得浑身发寒,满朝堂还有不知道明王脾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