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夏朝才是这东方主宰,旗蛮区区一小国,竟要求大夏为他们无偿开放海岸线,对两国通商关税更是苛刻,若实行他们的关税制度,大夏只怕要赔的裤子都不剩。
除此外,他们还要求大夏允许他们在大夏土地上开发盐铁等重要矿产。
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要求大夏划地供他们自治,以保障他们本国商人利益。
这在当时主政户部的林华耀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当然不可能同意。
也就是在这份协议被否之后不久,旗蛮在津海的商人与大夏商人故意生事。
摩擦上升为了械斗,旗蛮商人被打死。
随后旗蛮以此为借口,悍然进军津海。
当时的国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一仗居然是大夏败了。
故而在后来多年,大夏与旗蛮就陷入了扯皮拉筋中,直到旗蛮彻底侵略大夏。
此刻听着茗王的话,林华耀心中回忆旧事,心情陡然沉闷。
虽然反出了大夏,但无论如何,被区区小国,如此欺负,还是不好受的。
不过林华耀非一般人,他很清楚局势如此,如今旗蛮势大,不甘心也只能先忍着。
“茗王殿下所言有礼,正因夏皇昏庸,本帅才不得已反出夏朝。”林华耀故作感叹道。
“大帅乃是夏朝少数的勇者,我旗国对大帅敢于抗争的勇气无比钦佩,我皇更多次盛赞大帅乃是东方最杰出的领导者,夏朝如果能够在大帅的统治之下,我们东方诸国必能共同繁荣昌盛。”茗王站起身来,对林华耀盛赞道。
不得不说,茗王这番话,让林华耀的心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几下。
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他很清楚,旗蛮说的好听,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想利用他罢了。
“殿下的来意,本帅知道了,只是不知旗皇打算与本帅怎么个合作法?”林华耀脸上看不出喜怒,轻声问道。
“只要大帅愿意合作,我们旗蛮愿意倾力支持大帅推翻夏朝,建立以大帅为统治者得全新国朝,并且承诺在有需要的时候,愿意从各方面帮助大帅抵抗一切反对者。”茗王正色道。
“哦?合作自然是有舍有得的,却不知道贵国,又希望从合作中得到什么?”林华耀淡淡问道。
茗王苦笑一声:“大帅,请相信我们是抱着诚意来的,否则也不必来见大帅,以我旗国今日的兵力,若要武力征服夏朝,也只是时间问题,正是因为我们从无打算侵略夏朝,才会来见大帅。”
“殿下这话也为时过早,虽然如今贵国占据明珠与苏浙,但想要彻底征服大夏,怕是并不容易,大夏九方军团,兵力何止百万之巨。即便不利也只是暂时的,打下去,孰胜孰败还犹未可知。”林华耀反驳道。
“大帅此言差矣,我旗国自出兵开始,到今日动用的兵力也不过二三十万,便已占据了明珠与苏浙,此刻我旗国尚有百万配甲之士,已随时准备出征,试问当我百万雄师踏至,夏朝能打住吗?”
说到这里,茗王不见狂妄,语气还很诚恳:“据前方反馈,我皇国与夏朝的战损比例,高达一比三十,我皇国尚有百万兵,夏朝可有三千万兵马来挡?”
林华耀终于还是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后,方缓缓道:“殿下可知,我大夏那位明王曾说过一句话,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不知殿下如何看这句话?”
这位茗王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不得不说,旗国之所以对明王恨之入骨,就是因为这句话,实在令旗国感觉到恐惧。
林华耀见这位殿下微变脸色,又道:“殿下,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夏数千年历史上,所经历的战争不知凡几,但纵观历史,我们这个民族无论如何没落,最后落败的却永远是外族。”
说到这里,林华耀站起身来,负手抬头:“殿下还请明白,在大夏的土地上,能推翻大夏统治的,永远不会是外族,只会是大夏人。”
茗王心绪稍稳,又恢复了笑容:“凡事未必就有定数,想必大帅也一定明白这个道理,否则今日又怎会百忙之中抽空来见小王?”
两人都沉默了。
方才的话都只是为自己增加谈判的筹码罢了,说到底,对于未来,谁也不确定。
旗蛮三个月拿下大夏的豪言已经被破,旗国内部对于征伐大夏的态度,也一直在变。
从最开始的兵伐大夏,到现在来找林华耀合作,扶植傀儡征伐大夏,都是在战争过程中不断调整。
不止是能否战胜大夏的信心动摇了,更是因为拿下明珠的近一年时间里,他们并没能如预料中那般完全统治明珠。
反而因为不断出现的反抗者,让得明珠在占据一年之后,仍然保持紧张状态。
至今为止,明珠已经连续换了几任主官,有铁血的,有柔和的。
但最终无一例外,都在明珠败北,始终无法让明珠恢复至战前秩序。
现在的明珠,还是没有战前一半的繁华。
这样的明珠,旗蛮根本无法从其身上获取大利益,所以旗蛮内部也在考虑改变策略。
若将来打下的每一座城市,都如明珠一般,需要常年武力镇压,那么久与旗蛮征伐大夏的意图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