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马身上没有马鞍,没有缰绳,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摔跤。
野马好像是故意的,等她上去后,就撒欢似的狂奔,不给她一点准备的时间。
换作其他人,早在跑起来的时候就摔了。
好在秦舒有武力值傍身,想把她摔下来,没那么容易。
跑了好一会,从一开始撒欢似的乱跑,到现在的一路狂奔,让秦舒感觉很畅快。
老马虽然老,但劲头丝毫不比那些年轻的马儿差。
马儿带着秦舒在草原上跑了一圈,才带着她回了蒙古包。
秦舒利落的从马儿身上跳下来,拍了拍它脑袋,视线望向它额头上的一撮红色的小呆毛,越发觉得熟悉。
“你和踏月好像,它也有一撮红色小呆毛。”
秦舒话音刚落,马儿突然抬起前蹄,似乎很高兴,仰天发出长长的嘶鸣声。
秦舒眼眸一亮,看着面前的马儿有些不敢置信,它居然真的是踏月?
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能跑这么快?
很好的诠释了宝刀未老这四个字的含义。
秦舒有些感慨:“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不过,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后会无期。”
时间差不多了,秦舒走进蒙古包,她没什么东西可带的,除了手机,她本人。
银释这时走过来,对秦舒道:“秦小姐,专机会送你到机场。”
专机已经候在不远处的草原上,秦舒侧头看过去,点点头,回头看向蒙古包门口,没有看见朝颜,她便道:“那我走了。”
她收回视线,转身就往专机的方向走去。
这时,身后传来温润的嗓音:“宝宝。”
秦舒停下脚步,回头,就看见朝颜消瘦身影扶着门框走出来。
银释快步走过去,扶着朝颜走出来。
“还有事?”她嗓音平静且冷淡。
朝颜在银释的搀扶下走到秦舒面前,“宝宝,临走前,能不能抱你一下?像朋友一样的拥抱。”
温润的嗓音看似平静,却包含着太多的不舍,有多不舍得,也只有朝颜本人知道。
秦舒看着面前的人,对于昨晚的吻,她还是有些介怀,“还是不要了吧,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相见,我们真的成了朋友,到时我会主动给你拥抱。”
秦舒说的极其委婉。
朝颜还是难免有些落寞,只是要一个拥抱,她也如此吝啬的不愿意给。
被拒绝,他也没在提,只是说:“宝宝,我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打扰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秦舒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那就,祝各自前程似锦。”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朝专机走过去。
前程似锦?
朝颜听着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一点也听不见,以后,再也听不见,看不见。
他抬手伸到脑后扯下眼睛上的纱布,纯白色的纱布掉落的瞬间,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缓缓睁开,一双紫色的眸子,却没有往日的光彩。
纱布随风飘到身后。
银释见主子把纱布扯了,并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因为主子是真的看不见了。
他还是抬起头看向主子,这一看,整个人都怔住。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双紫色的眸子看,主子哭了?
朝颜忽然笑了,笑得极为苦涩,却也极为洒脱。
这就是你想要的样子,我用这样的自己,来送你,依旧被你讨厌了。
随即,他又笑得阴冷,嗜血,仿佛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
宝宝,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是你放弃了我。
不是我要放弃的。
银释发现朝颜有些不对劲,“主子,我扶您进去休息一会。”
“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待着。”
朝颜阴冷的嗓音,淡淡说着,然后转身走向草原,他走的很慢很慢。
银释站在原地,没敢上前去搀扶,他知道朝颜现在情绪很差很差,需要一个人待着,来缓解。
眼看着快中午了,银释让厨师开始准备午饭。
朝颜走了好一会,突然碰到一个东西,差点跌倒,随即他就想到可能是马。
因为面前的东西,呼呼的热气,就在面前。
还时不时哼着气,像是有些不满被人撞了。
朝颜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面前的马儿,没有摸到缰绳,就知道是野马。
野马是不敢靠近人群的,这是安全意识。
他刚才听见马蹄声,应该是秦舒骑着马回来的。
“你是野马,应该很熟悉这里,带我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去一个,他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愿意就点头,不愿意的话,我就一个人走。”
他缓缓说着,也不介意它愿不愿意,愿意更好,不愿意,那他就自己走。
等了好一会,马儿用鼻子哼了声,算是同意了。
朝颜拍了拍马儿的脑袋,准备上去,这时,一阵风吹过来,纯白色的纱布随风而起,被带到朝颜的手上,纱布质感非常好,带着点丝绸的顺滑。
习惯了眼睛上有纱布绑着,突然摘下来,还有点不习惯。
所以,他又重新拿起纱布,将眼睛蒙起来,这才抓着马背,用尽全身力气爬上去。
他拍了拍马脖子,“走吧。”
马儿这才迈着四肢往草原深处走。
朝颜坐在马背上,这时候的阳光很强,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
他勾起唇角迎着烈阳笑着,笑得阴冷,却也张扬。
马儿并不是用跑的,而是用走的,所以朝颜坐在上面,并不容易摔下来。
只是朝颜闲它走的走慢,忍不住去拍马屁,“稍微走快点。”
马儿没理会朝颜,仰着脖子,迈着均匀的步子。
朝颜最后也不计较了,再慢也比他两只退走的快。
…
银释忙完,看着午饭准备好了,想着朝颜这会应该缓解的差不多了,就走出来叫他吃午饭。
结果出来,就没看见朝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