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秘符文破解之后,姜洛元立刻赶回衡玄山,将此事禀报给了自家师尊。
陈良师听后倒不是很惊讶,只能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燧人皇登天时,在最后他们所看到的,毫无疑问便是秩序本身,大道。
秩序因燧人皇燃尽所有而发生了破裂,这才令世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般多的浩劫,秩序产生了裂痕。
大道不灭,不可超脱。
那么,毁灭秩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世间所有都必须不复存在才能有超脱的机会。
太玄道人说过,一旦失败,便不会再成功。
若世间万物皆是奇迹的产物,那么其本身便是那所谓的人遁其一,可一旦失败,便成为了这秩序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只有一次机会。
燧人皇虽令秩序动摇,但陈良师能够看得出来,秩序正在逐渐恢复,那裂痕产生的影响不好永存。
该怎么办?
陈良师陷入了深思。
夜深人静时,叶萧萧归来,见到山峰上的那正独酌美酒的道人,她落了下来,并柔声相问。
“可是想我了?”
陈良师看向仿佛从月光中走来的女子,他笑着应声。
“对。”
隐约间,叶萧萧察觉到了什么,便问道:“可是有苦恼的事情?”
陈良师点了下头,将姜洛元带回的消息告知于叶萧萧,而后者听了却是轻笑一声。
“你不是说对所谓的超脱没有兴趣么?”
陈良师闻言一怔,而后失笑道:“是啊,我何必如此苦恼。”
叶萧萧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共赏清澈的月光。
“所谓的超脱,未必是要毁灭秩序,只是凌驾于它之上,不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话令陈良师叹息道:“若不毁灭秩序,如何能凌驾于它之上?”
叶萧萧伸出手托住他的下巴,将脑袋转向自己,眼中带着笑意。
“如今你这么听我的话,可算是我凌驾于你之上?”
陈良师老脸一红,这话该如何回答?
叶萧萧淡笑道:“若秩序无法左右于我,我与超脱有何不同?”
陈良师沉默片刻,说道:“可我等诞生时便在秩序之中,想要不破开桎梏便凌驾于它,这不是想想便可达成的事情。”
脱离一切秩序,让道理不存在于自己身上。
陈良师想到了太玄,他抹去所有痕迹,在那一刻,或许也是与超脱无异,可这个做法却失去了自我,不是真正的超脱。
这时,叶萧萧说道:“你想去看一看,我会陪着你。”
陈良师看向她,正好叶萧萧也回眸看了过来,她嘴角噙着笑意。
“可即便是超脱,你也不可舍下我。”
“傻丫头。”
陈良师有些无奈,而下一刻他却忽然有所察觉,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微微颤动。
“原来”
他笑了起来,似感慨万千一般大笑起来,这令叶萧萧露出疑惑的目光。
下一刻,陈良师忽然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中,他笑意满满,说道:“原来如此,你我皆是彼此的缘分。”
若世间真有一个不在秩序中的存在,那么便一定是她了。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她本就不在秩序之中,所以才会如此特别,能够做到违反常理、秩序的事情。
她是钥匙,而他便是锁。
大门将由他来创造,再由她来打开。
这便是幸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