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劝你就这么算了吧,吃一堑长一智,这对你很有好处。”北冥墨身子倚在自己的桌子一脚,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做和事佬。
“你真是说的轻松,我凭什么就这样算了,难道我就是这么好欺负吗?”顾欢气呼呼的转头瞪着他:“我是不会让你看我笑话的。我顾欢也不是好惹的,我就拿那个家伙开刀了。”
“嗨……”北冥墨叹了一口气,头还轻轻的摇了摇:“你觉得你过去能找得到他吗?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明白。”
“我明白什么?他是有店铺的,就算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和尚既然都跑了,他还会在乎那个庙吗?更何况那是他的庙吗。那玩意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丢了吧。”说着他重新拿起自己的笔记本。
难道就这么算了?北冥墨说的想想也是这么一个理,这个亏已经吃定了。
这可真的是再次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自己咋就这么点儿背呢,难道还真是没有一点点可能性在北冥二这个家伙面前翻身吗?
不是都说了现在的女性地位提高了,本是应该自己虽然不要说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吧,那也应该是平起平坐才是。
可是现实是总被他压制住了。
被压在身下的那感觉……
真是一种很复杂的感受,或许说是她的身体想,可是心里却并不是那么想的。
总之,真是一个矛盾的个体。
顾欢的兴致冲冲并没有换来北冥墨一丝一毫的敬畏感,反而是再次的被他嗤笑。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北冥墨也并没有真的去想要嘲笑她。
现在的他可真的是变得善良了不少。
时钟已经转到了十一点的位置,顾欢打了个哈欠之后便躺到床上睡了。
今晚绝对是她感到挫败的一个晚上。
北冥墨对着电脑一直工作到了十二点多才算是收工。
这已经是他很久没有这么工作过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稍微扭了扭自己的腰,这才算是感觉身体舒畅了一些。
难道说真的是开始走向初老了?
这个词对于他来说,那应该只是出现在健康杂志里而已,那只是用来督促那些只为了工作而从来不注意身体健康的人来说的。
至于自己以及家人,这方面可都是十分的关注。
人这一辈子时间有限,即便是挣了再多的钱,吃饭依旧也不过是一碗,睡的床也不过是那么一点大的地方。
住的舒适、吃得健康却并不能和昂贵画上一条等号。
他走到卧室的门口,很轻的打开了门。
在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下床上的她,已经熟睡了。
那恬静的面庞是如此的楚楚动人。
看着她,就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就这么看着,整个身心都会感到愉悦和舒畅。
缓步走下楼梯,自己独自坐在客厅里。
在那副自己亲手绘制的壁画旁,多了一个带有玻璃门的柜子。
这是顾欢特意要求的。
里面摆放的并不是什么书籍,而是一摞有一摞的相簿,还有大大小小很多的相框。
这些都是他和她的回忆,从童年开始到现在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空出一间房子专门将这些照片放在里面,挂在墙上之类。但被顾欢给坚决否定了。
理由很简单,那样感觉就像是一个展览馆,并没有家里的温馨。
只有放在柜子里,在闲暇之余拿出一本,坐在沙发上。
周围有陪伴自己的家人,一起观看。
共同回忆那些已经被凝固在薄薄相片纸上的时光。
在最上的一层摆放着几个比较大的相框,这是已故亲人的遗像。
原本这里只有三个,但是在最近这两年,又多出来了两个。
余如洁身体本来就是很弱,只是她很少说给儿子听,这是因为她看着儿子从新将自己的事业拾起来。
看着他为了家庭,为了妻儿努力,真的让她感到高兴。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让他分心。
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撑不下去自己的身体了。
不过上天对她还是很眷顾的,在她离开的前一晚,还和自己的爱人、儿子还有孙子孙女一家人其乐融融,说说笑笑。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一点点征兆。
她是在睡梦中走的,无声无息,没有承受任何的痛苦的离开。
第二天早晨,当全家人都面对这个现实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过于的悲痛,而是为她感到高兴。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她这辈子真的是经历过了太多的痛苦,终于可以解脱了。
余如洁的离开,对于她来说是一个解脱。
对于其他人来讲,却成了这一辈子都难以弥补的痛苦。
北冥墨更多的是遗憾,尤其是在母亲走了之后,以前的那些过往,对她的不敬、愧疚都重新在脑海中萦绕了。
人们每当在失去之后,才会追悔莫及。
可比起这个亲生的儿子,更加悲痛的就是一直相伴在她身边的莫锦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