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鲜肉哪有你帅啊?哪有你能力好啊?”
“我老了吗?”江北渊问。
“你才35,老什么了?”
言念扒拉着江北渊的头发,然后又捏捏他的脸。
“你没有白头发,也没有皱纹,仅仅就是从去年的了,一年的时间又改变不了什么啊!”
“我要是哪天忽然老了,你不准嫌弃我。”
“哈哈哈我的江老师!”
言念搂紧了江北渊,同情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瞎想什么呢,等你老了,我也就老了,到时候咱俩互相嫌弃呗,吵吵闹闹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吵吵闹闹,就是一辈子了。
“我爱你。”
言念:“……”
想当年这三个字,以前让他说,他怎么都不说。
生了孩子之后,倒是隔几天就一句我爱你,还是特别自然的脱口而出。
搞得言念已经没啥感觉了,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
“你有点胡茬,我给你刮胡子,好不好?”
“嗯。”
言念进了盥洗室,拿了剃须刀,重新坐在江北渊腿上,给他刮胡茬。
青色的胡茬很短,硬硬的,这么碰上去,有点扎手,但是阳光这般照在身上,非常温暖。
言念动作很认真,也很小心翼翼,生怕给他刮出血。
江北渊忽然笑了一下。
“笑什么?”
“没事。”
“那你现在别笑了,要是我手一滑,你喉咙就没了我跟你讲。”
“嗯,不笑了。”
江北渊握着她另一只手,放在掌心把玩着。
前几天,他和江国腾见了一面。
江国腾想要再婚,这次娶的女人是身边的保姆,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大,性格很憨厚很朴实,懂得照顾人。
江北渊问江国腾,爱她吗。
“我都这一大把岁数了,还谈什么爱?凑合过就行了,总归有个人照顾我是好的,不然一个人孤独地老去,是很痛苦的,你懂我的感受吧?”
江北渊没有说话。
对他而言,孤独地死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没有言念陪在身边,他总想着她比他小好几岁,这样以后她活得能长一点。
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他的爱情,并不代表所有人。
不算这次这个保姆,江国腾也是结过两次婚的人,裴金玲死了,他还有半辈子的时间,后半辈子一个人过的话,的确难熬。
“北泽知道这件事吗?”江北渊又问。
江国腾说知道,说江北泽同意。
“那好,如果要办婚礼的话,通知我一声。”江北渊说。
“不办了不办了。”
都三婚了,哪里还有那个脸办婚礼呢。
“就是通知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毕竟啊,你大哥没了,你妈没了,你小子心思又沉,我总得考虑你的感受。”
“你在想什么呢?”言念的话拉回了江北渊的思绪。
胡子已经刮完了。
江北渊张臂,拥她入怀。
“没什么,就是在想,有了孩子之后,你现在都不说你爱我。”
“我当然爱你!”
“嗯。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的,放心啦!”
江北渊搂她搂得更紧。
气氛静谧之际,江清池忽然冒失地闯进了卧室。
“爸爸不好了,春儿晕倒了!!!”
言念赶忙推开江北渊,跑了出去,江北渊紧随其后,进入了江春和的房间。
江春和倒在地上,小手捂着右下腹,旁边还有呕吐物。
江北渊打横抱起了江春和,一家人风风火火去了医院。
……
江春和是最近有些暴饮暴食,导致急性阑尾炎,医生立刻给她做了手术,以免症状加剧引发腹膜炎或败血症。
“都是我不好……”
言念靠在墙上,自责地掩面,“我以前就是阑尾炎,肯定是我,遗传给了春儿……”
江北渊揽过她的肩膀,哭笑不得地:“阑尾炎不遗传,江太太多虑了。”
“妈妈,妹妹不会有事吧?”
江清池可怜巴巴拉扯着言念的衣角。
言念低头看儿子,不远处忽然爆发了一阵急促的哭声。
是江景明的声音。
三个人同时看过去。
方才在路上一言不发的江景明,此时此刻蹲在墙角,哭得惨烈。
江北渊赶忙走了过去,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
“爸爸……我求你,求你一定要姐姐没事!”
“嗯,爸爸答应你。”
“爸爸……我真的不想……面对死亡了……我很难受,我不想看到姐姐变成第二个陆正炎……”
陆正炎?
江北渊略一挑眉,抚摸着江景明的脑袋。
“你最近一直不开心,是因为这个陆正炎吗?”
“嗯。”
江景明把和陆正炎做朋友,陆正炎去世的事情,告诉了江北渊。
“之前我不小心让长安吃了方便面,长安生病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的朋友去世了,他,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我也什么都不能做,姐姐今天生病了,我也什么都不能做,爸爸,我不喜欢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他讨厌自己的束手站红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