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的清雅幽静的花厅里,叶璃奉上亲自沏好的茶给犹自带着怒意的舅母和表哥。
徐夫人喝了一口茶,觉得怒气缓了一些才无奈的看着叶璃道:“你看看你这性子,连个继室的庶子都敢欺到你头上来了。”叶璃不以为意,笑容恬然的看着护短的舅母道:“她到底是叶家的当家主母,还是宫中昭仪的生母。何况,璃儿可没有吃什么亏呢。舅母你说是么?”
徐清锋皱眉道:“今天是咱们来了,你父亲当着外人的面不能不罚。若是平时哪有这么容易?”别以为他不知道,区区二十板子居然拖拖拉拉到那王氏赶来真正落在叶容身上的也不过是不轻不重的几下罢了。若不是叶文华授意的,下人岂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阳奉阴违?
叶璃挑眉笑道:“让表哥和舅舅舅母担心了。他到底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岂有不偏心的理。但是璃儿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是犯到了我,岂会让他那么容易脱身?”在叶璃看来,叶容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让人不怎么喜欢的孩子罢了。太跟他计较反而无趣的很。
想起这段时间倒霉事缠身的某人,徐清锋也不由得一乐。但还是忍不住叮嘱自家表妹一切小心云云。
徐夫人将一封密封的信交到叶璃手里,叶璃捏着明显不薄的信封,心中一暖抬起头来就看到徐夫人温和慈爱的双眼。叶璃心里微酸,“舅母……”自从母亲去世,要不是舅舅和舅母不时照应着,自己这些年也不能过的这么逍遥。不待她说出感谢的话,徐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笑道:“傻孩子,无论如何你都是徐家的血脉不是么?你舅舅这辈子就你娘一个妹妹,做这些又能费什么事?”
“舅母……”叶璃垂下眼眸,不想让徐夫人看到自己眼底的泪光。
徐清锋见气氛有些伤感,连忙笑道:“娘说的不错,咱们徐家这一代可只有璃儿一个女儿家呢。等到璃儿大婚的时候大伯还有大哥二哥四弟五弟都会进京呢。要不是爷爷今年身体有些不适,大夫不让远行,他也想来呢。”
叶璃也连忙忍下心中翻涌的思绪,“外公身子不好?那大舅舅他们……”
“别急,爷爷年纪大了自然免不了一些小病。京城的气候也不及云州适合养身罢了。至于大哥他们原本也要进京来准备明年的春闱,现在不过是因为你的婚期而提前几个月进京罢了。”生怕叶璃多想,徐清锋连忙安慰道。叶璃忍住笑,现在才不过三月底,明年的春闱还有将近一年时间,提前的也太早了一些。明白表哥是想要安慰自己,叶璃也顺着他的话换了话题奇道:“二表哥四表哥和五弟都要参加春闱?”徐家这一代行二的徐清泽今年十九,今年十六行四的徐清柏和年方十三的徐清炎。至于最年长的徐清尘今年二十二,早在十四岁那年就已经取得了金榜第一的状元之名。成为大楚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少年状元。不过徐清尘不喜官场是非,十五岁便辞官游学各地去了。年仅二十就成为了骊山书院最年轻的先生。这位表哥,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也绝不为过。叶璃虽然只在几年前见过他几次,对这位表哥的映像却十分深刻。只是,徐家三位公子同时参加科举,以徐家人的能力落榜的可能性也极低,会不会太过显眼了?
徐清锋耸肩道:“原本是二哥和四弟,老五是自己要来的。据说要超过大哥当年十四岁少年状元的名头。大哥是二月生的,他是九月么。如果真的中了状元还真算是超过大哥了,不过机会不大就是了。”他从小喜武,就算看书也喜欢看兵书,对考不考状元没有什么兴趣。其实徐家人对科举的兴趣都不大,反正也没打算做官。只不过不下场一试并考上一定的名次凭他们的年纪即使真的学富五车也无法在骊山书院授课。那些天之骄子们怎么可能会服气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做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