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的太仆把摔落在地的拐杖捡了起来,然后默默的坐回了自己桌案前,坐回去之后可能还是有些担心,又开口解释了一句:“太子殿下,老臣年纪大了,人老昏庸偏总是喜欢偏听谣言,所以我之前说那些都是被人误导了。”
“”
‘你刚才可没有一点被人误导的意思。’
太子看着太仆那老迈的身影,也没忍心把这句话直接说出来,这么大年纪万一被吓出个好歹就不好了。
太子又把目光投向刚才闹腾的那些人,发现每个人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刚才站起来的不是他们一样。
见到这个场面齐戎也有些诧异,自己有这么吓人吗?他这些年最多也就碰点瓷,勒索点小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啊?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怕自己?
齐戎这个想法要是被满朝的大臣们知道了,肯定会啐他一脸口水,五年前他杀了这么多士子那件事他可能忘了,在座的大臣们可没忘。
那些士子要么是他们的亲属子弟,要么跟他们沾亲带故,被呼啦一下屠杀了这么多,他们怎么敢忘。
现在他当离人司司主,攻讦离人司不就是等于把矛头对准他吗?这位皇子可不是怕人多的主,回头要是在朝堂上再砍一波,那谁受得了啊。
看到满朝的大臣都被吓得跟鹌鹑一样,左相微微动了动身子,看向了上大夫赵经仪,发现他还在目不斜视的在那坐着,就好像被自己儿子将要被处斩一时漠不关心一样。
左相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昨天离人司发生的事别人不知道,坐在前面的这几个人还能不知道吗?现在跑这装木头人来了。
只不过他也没办法,昨天离人司发生的事总要有人说的,赵经仪现在装死那就只能他来说了。
左相司马厝站起身来冲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鸿胪寺这边说有十几个门派找上门说离人司扣押了他们的弟子,说要求放人,此事兹事体大,往太子殿下明察。”
“哦,有这种事?”太子睁大眼睛,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像齐戎问道:“四弟,这是怎么回事?”
齐戎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昨天有几波人劫狱,我全都给抓了,准备从重处置,今天一块拉出去斩首,至于抓的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就连太子也是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齐戎居然打算把人都杀了,正要开口劝解的时候,突然觉得以老四的脑子,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齐国朝廷与宗门势力这些年一直是相安无事,此刻若是杀了那些门派弟子无疑是向这些门派宣战啊。而且还是十几个门派,这万万杀不得啊,太子殿下!”
听齐戎说要把那些门派的人都杀了,太仆也顾不得齐戎的威胁了,直接开口向太子求情。
不只是太仆,刚才那些谏言的大臣此刻也都站了起来,极力反对齐戎准备杀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