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为何在我家?”
醉汉望着打开的家门,晃了晃脑袋,仿佛有些迷糊一般。
此刻,坐在他家堂前的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年轻人,在旁边燃烧的烛火下,能够看到其似受了伤。
杨禅瞥了一眼站在门前的醉汉陈二,似没有再理会对方,只是抓起手边的剔骨刀慢慢割去了肩膀上的烂肉,慢悠悠说道:“陈二,我看你这房子不错,所以想来住上一晚。”
“住我家?”
陈二扶着门,望着杨禅,似乎酒意清醒突然过来几分,猛地暴跳起来,大骂道:“放屁!”
他伸手从门边抓起一条扁担,脚步微微有些打晃,可气势却颇为张扬,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贼,敢摸到爷爷家里了?活腻歪了不成!”
“是嘛?”
杨禅低着头,仿若未看见陈二的动作,依旧慢斯条理地将肩膀最后一块烂肉给割了去。
今日那突然出现的什么真武门,强弩之上的箭矢淬了毒,这毒的腐蚀性极强,他最初不过是被箭矢擦到的一寸伤口,但到了现在几乎完全溃烂。
若是继续要放任下去,等到这毒素不断弥漫开,恐怕半个肩膀和身体都要被侵蚀。
好在以他如今的修为,用天妖真力将半边肩膀的气血封闭,只要将这些毒素烂肉刮除,基本就不会再有事情。
当啷——
杨禅
对照着烛火,见毒素已刮除干净,随手将手中的剔骨刀朝旁边的桌案一扔,缓缓站了起来,朝着门外的陈二走了过去。
陈二见杨禅将那剔骨刀扔了,心中的胆气更盛,眼睛瞪得如铜铃,怒声喝道:“小贼,还不快滚出来,不然爷爷对你可就不客气了。”
“呵……”
杨禅轻笑一声,走到门前,目光淡淡地在陈二身上扫过。
虽是带着醉意,陈二似乎有些脚步不稳,可长得膀大腰圆,在未曾练过武的寻常人之中,算得上壮硕。平日里面对一些乡邻村民,应该也有些威慑力。
只是,也就这样了。
“小贼,你笑个屁,爷爷要把你打出……”
陈二手中的扁担高举,只是话未说完,忽然眼前一花。
杨禅一步跨过数丈距离,一伸手已将陈二整个人提在了手里。
陈二手里握着的扁担跌落在地,被杨禅掐着的肩膀仿佛骨头要断了一般,高声痛呼,求饶了起来:“啊啊,痛痛痛,好汉爷,好汉爷,我这家你尽管住,想住多久都成。”
“反正也不是你的对么?”杨禅望着被他抓在手里的陈二,声音淡淡说道。
“什么?”
陈二痛的呲牙裂嘴,可听着杨禅这话,还是仿佛吓着了一般,强忍着剧痛挤出了一丝笑容,“好汉爷,你在说什么,小人听不明白,这……这这房子就是我的……”
“哈哈哈……”
杨禅看着陈二的模样,再次笑了起来,“果然是死不悔改,你说着房是你的,可被你兄长陈大可不这么想。”
“你——”陈二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双目圆睁,无比惊恐地看着杨禅。
这房子确实不是他的,是他兄长陈大的。
他游手好闲,赌输完了分家的财产,又寄居在他兄长陈大的家里,后来起了些口角,一天夜里,陈二干脆暴起将兄长一家三口打死,然后又远远的将人拖到州城乱葬岗埋了。
之后便理所应当的将家财占了下来,但凡有人问起,只是推说兄长带着全家搬走,留下他一个兄弟看家。
这事情,陈二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从来无人知晓。
此刻,他着实不明白,为何面前这人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