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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板楯蛮之乱的机会

吃完早饭之后,李封吩咐人叫来了李绩和李梁。

虽然昨晚自己有了大概的规划和想法,但是很多事情还是得和两位叔叔商量一下,毕竟自己还是不熟悉这个时代,很多东西不能考虑的全面。

而且两位叔叔作为自己父亲给自己留下的班底,政治能力和军事能力都不低,在很多方面肯定都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和想法的,与两位叔叔互相商讨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片刻后,李绩和李梁就陆续道了,先是寒暄了几句询问了李封的身体状况之后,才进入了正题。

李绩和李梁也是很好奇,李封今天找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毕竟往日李封虽然作为阆中县令,李家的家主,但是也是刚上任,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给李绩和李梁两人处理的。

刚开始李封就直言想为李绩捐个巴郡太守,借此发展李家的势力。

当时听完,李绩就哈哈大笑,抚须道:“封儿你的想法倒是挺好的,但是买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买官也不是说你想买就买的,这是世家豪族的游戏,咱们李家虽然是阆中第一大豪族,但是巴郡太守这个职位很多人盯着的,而且买的官就五年的期限,一般买官的都想着在任期内将买官的钱捞回来,各种苛捐杂税,有损名声,不划算。其次现任巴郡太守李显之正值壮年,你又如何去买这巴郡太守的职务呢?”

“就是,且不说其他,你看现任巴郡太守李守之上任之后,各种苛捐杂税,巴郡的百姓们都苦不堪言了。前段时间,板楯蛮那边的首领还给我抱怨来着,说这税简直太重了,底下很多人都心生不满了,还说,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之类的。听的我胆战心惊的,我看,再这样下去,巴郡迟早要乱,板楯蛮这群蛮子迟早要造反。就这群蛮子,如果真的要造反的话,就巴郡那三千郡兵,挡的住吗?我看呀,就这整个益州,都不好说啊!到时候板楯蛮一造反,巴郡一乱,巴郡太守肯定会被牵连,这个时候啊,这巴郡的太守就是烫手的山药,知道的人都在躲着呢!我们李家也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打算了”县尉李梁在旁边跟着抱怨道。

李梁说的板楯蛮,即古之巴人也。当时因巴人中的彭人助武王伐纣,使用木板作为楯牌,冲锋陷阵,所以被称为板盾蛮,并因此受到周的优待。后来,周室覆灭,巴人的优惠也随之被取消了。到了秦昭襄王的时候有一只白虎,纵横秦、巴、蜀、汉等境,伤害千余人,无人敢挡。昭王闻报,想派军队,却又因为群虎游荡不定,时隐时现,派军队难以抓捕,于是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赏邑万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当时巴郡阆中有夷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楼射杀白虎,终平虎患。昭王很高兴,但因为他是夷人,不想加封食邑。于是派人和他们部落刻石会盟。盟曰:“秦犯夷,输黄龙二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锺。”与此同时,秦又恢复了原来周那样的优惠,一户免夷人一顷田之租税,即使有十妻,也不收口算之钱赋,伤人、杀人可以用钱财来赎罪免死,后人称此为“白虎复夷”。

到了秦末,太祖高皇帝为汉王时,以利征募板楯蛮兵为驱使,天下平定下来的时候,因为助汉王还定三秦,又受到汉的优待,遣返其渠帅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姓回巴中,世代不交租赋,但其他夷户,一岁交一次,每口四十钱。

当然,这个条件已经很好了,比秦时的还要好,毕竟汉代百姓的三赋,随便哪一个交的税赋都比这多。板楯蛮的七姓渠帅首领们对此很高兴,接受了这个待遇,从此世代服从汉廷的命令。

因为板楯蛮天性劲勇,汉代郡守甚至经常带他们去打仗平叛。不过随着东汉中央对地方控制力下降,导致地方政治败坏,贪官污吏经常欺压板楯蛮,导致他们日子渐渐过不下去了。蛮人性起,就聚众反汉,不过大多都被后来的太守以恩信降服之。

板楯蛮人自幼走于山林之间,与野兽肉搏频繁,山林恶劣环境下,自然而然的形成一股彪悍勇猛之气,蜀地这些久疏战阵的郡兵,除了原本经历羌人入侵的郡兵战力不弱外,其他新募之兵,说到底也只是操练不久的农夫而已,若非依仗兵甲之利,前几次板楯蛮造反早就将巴郡打下了了。

而且据东汉的历史记载,自汉羌百年战争以来,几次羌人寇入蜀地侵掠,蜀地群兵皆不敌羌人,郡县被攻破不知凡几,如果不是靠着临时招募的板楯七姓的雇佣蛮兵,等不到朝廷派兵救援,蜀地能不能将羌人击败歼灭还不一定呢?

至今,正是因为几次入蜀,羌人自己的军队因为板楯蛮兵杀的死败殆尽,所以他们一直号称板楯蛮为神兵,对他们畏惧至极。没有板楯蛮的救援,估计益州这块富庶之地,早就和历经百年羌战的凉州一样,战争不断,生产败坏,破落下来了。

最近才安静了没几年,不过最近又有造反的迹象了。

听完这些,李封顿时就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以自己知道的浅显的三国知识去衡量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了。

以前自己只从网上看到说汉末官职明码标价,只以为谁都可以买,但是这些中间的弯弯道道也从没提及过,自己也没细想,就以为买官就像买菜一样,我有钱,然后就可以拿钱来买,从没想过这中间还有多少的潜规则需要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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