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关上靖北侯聚目凝神,弓满弦张,穿杨弓被拉成了一轮满月,只待火符显现便是一箭射去。嗤地一响,箭矢如同流光飞电,横跃近五百步空间,嘭的一下将那道火符打个正着,散成一几缕碎片。如此箭法,惊艳绝伦。那轮箭雨未受到火符加持,咚咚连声打在城墙青石上,撞出了点点火星。
“靖北侯!靖北侯!”关上守军连声高呼,士气又为之一振。
只此一回合交手,周平军已经压至城关之下,前阵大盾高举,后阵弓箭手与关上对射,又有那与城关齐高的箭楼挨至近前,其上弓箭手专点弩云弓处放箭压制。
那周平安信王高道清在西海境内,是成名已久的符道高手,其火土两行符法精秒深湛,攻时威猛,守时沉稳,只是刚才一道流火符之威力便可见一斑。在其第二道火符为靖北侯射落以后就未再出手,一派莫测高深状,可见其人心机深沉,非是易与之辈。靖北侯立于城楼,左手持弓,右手拿箭,亦是严阵以待,决然不会予其可乘之机。高手过招如同下棋,该争斗时即使一子半目也丝毫不让。
周平军作为攻击方,与城关上守军对射,纵有箭楼辅助,亦是相当吃亏的,往往十不及五,伤亡近乎一倍有余。然欲克此雄关,不多用人命去堆也别无他途。箭楼上的弓手对城关威胁极大,自然也成了努云弓的重点打击对象。箭楼上不时有弓手中箭翻坠,即便以箭楼之坚固,也耐不住努云弓的连翻打击,有的早已面目全非。而努云弓连珠射击不停,亦有兵士被突然崩断的弓弦弹伤。双方互有损毁,打的是真正的消耗战。关上关下,不时有人中箭倒地,战局一时僵持难下。
~~~~~~~~~~~~~~~~~~~~~~~~~~~~~~~~~~~~~~~~~~~~~~~~~~~~~~~~~~~~~
却说张丽贞三人驾驭脚下法器飞行了近一个时辰,已临近东关,赵心慧说道:“姐姐,咱们急行了如此久,脚下的器物却是需要换石头了。”
张丽贞闻言亦知其理,纤手向前一指道:“我等便在那个山头上稍适休整吧。”
于是三人一齐落下,赵心慧看了看四周道:“此处山崖该是断雁峰了吧?”
“此处山崖侧看有如雁断一翅,应当是这里了。”邵堂闻言答道。一路行来,邵堂心绪稍有不宁,总是不时回头张望,隐隐感觉后方有人辍着,莫非是自己想多了?邵堂摇了摇脑袋,随二人落下山头,又四处观望一番,自袖中打出四道剑光,隐于四周山石树木中,布置了个临时剑阵。
此次三人各奉宗门之命,同往南国玄木宗,自是为了周平与楚云间战事。一者,北国三道门希望玄木宗暂时保持观望之态;再者,若西海一统,些许事务需要作事先说明;三者,西海道门来年会比在即,除商议诸般事宜,也为探听玄木宗虚实。相信在北国三宗的一致表态下,玄木宗不得不有所妥协。
宗门所命之事本无甚难度,邵堂三人各自为本宗门弟子中翘楚,兼之又有道门西海行走的司职,也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来自找无趣,却不想北返途中节外生枝,招惹了强人。
邵堂素来谨慎,丽贞二人又为女子,是以邵堂一路之上自也担负起了守护职责。但凡三人落脚休整时,邵堂必事先查探且布下剑阵,以备安全。
“邵哥哥,似你这般细心体贴,以后你的双修伴侣可是有福气啦!可不知邵哥哥会看上哪般女子?嘻嘻。”赵心慧一挨有机会,小嘴便遮拦不住,嘴上说着话,却又拿眼睛往张丽贞那边瞥,脸上却也掩不住笑。
邵堂、丽贞二人听闻一愣,相互看向对方一眼,同时脸上一红,又忙将眼睛别作他往,竟是又尴尬了一回。。。